窗帘的遮光度实在是太好了,窗口是一丝丝光线都没透进来。
程厘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默默扯过自己的被子,滑进去,躺下来。
两人分别睡在大床的两端。
程厘不得不感慨,这张床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她几乎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许久,程厘实在有些熬不住,低声开口:“容祈。”
“嗯。”
程厘听着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安心。
没一会儿,她又低声问:“你睡着了吗?”
“正在做梦。”这次容祈淡声道。
在黑暗中,程厘的笑声从床的那边传来,她说:“那你做了什么梦?”
这次,容祈一直没有回答。
久到程厘以为他真的睡了,她也困意翻涌,轻轻打了个哈欠。
“梦到,你就睡在我的旁边。”
突然,他的声音乍然响起。
程厘伸手,用手背压住嘴巴,防止打哈欠的声音太大,这才迷迷瞪瞪说道:“那不是梦啊。”
“我真的睡在你旁边呢。”
说完,她似乎再也克制不住睡意,沉沉睡了过去。
当床的那边,传来匀称而平缓的呼吸声。
容祈的身体微侧着,从平躺着,变成朝着她的方向。
此时,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房间里的漆黑。
视线中还隐约能看见,她躺着那里时,被子下微微隆起的阴影。
原来她睡着时,呼吸是这样轻柔的。
原来她睡觉时,是这样乖。
这些一切,都曾是他无法抵挡的梦乡。
是梦境里,都不曾奢望过的。
但此刻,她就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伸手就能够到。
你永远不知道,现在这一切,对他而言,都美好的如同在做梦。
喜欢是澎湃。
爱却是克制。
即便到了现在,他依旧在克制着,因为他怕一用力,眼前的一切都如泡沫,一碰就碎。
过了会儿,程厘动了下,她往这边滚了滚。
手掌从被子里抽出。
往这边搭了过来。
正巧碰到容祈的胸口,他低头看了眼。
终于,还是没能忍受住诱惑般,轻轻抬手,将她的手掌紧紧握在掌心里。
她说的对。
她真的睡在他的身边。
第二天。
程厘醒来时,睁开眼皮,就看见对面空荡荡的床铺。
她刚要坐起来,就听到洗手间传来的声音,等她扭头看过去,穿戴整齐的容祈,已经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醒了?”容祈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样子。
程厘打了个哈欠,点头。
“你先去洗漱,我去做早餐。”
容祈有条不紊地说道。
这就像是一个习以为常的清晨,他们就像这座城市里,最普通寻常的一对夫妻。
吃早餐时,程厘看着对面的容祈,忍不住问道:“我昨晚没有踢人什么的吧?”
“你睡觉会踢人?”容祈反问。
程厘叹了一口气:“元歌跟我说,我睡觉很不老实。”
“她骗你的。”容祈直接说道。
程厘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容祈垂眸,拿起面前的牛奶,就回想起今天早上醒来的那一幕。
当他睁开眼睛时,就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
低下头,就看见原本睡在床的另一端的人,不知何时,不仅紧贴着他的身体,手臂还搭在他的腰间,像是无尾熊那样,牢牢挂在他身上。
一向准时六点半起床的容祈。
头一回,在醒来后,没有着急起身。
两人吃过早餐,程厘准备将碗碟收到水池里。
她刚起身,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容祈抬头,倒也不是故意看的。
就看见她屏幕上,清楚亮着三个字,贺云泽。
程厘愣了愣,容祈将她手里的盘子接了过去,淡声说:“去接电话吧。”
程厘边慢慢走向客厅,边接通电话:“喂。”
“程厘,你能联系到高志鹤的太太吗?”贺云泽直接问道。
程厘:“昨天我打了几通电话,她也一直没有接,目前她跟高志鹤一样,我们都联系不上。”
贺云泽:“我需要联系她,跟她确认一件事。”
程厘:“到底怎么了?”
“昨晚顾总私底下联系我,告诉我,有人提出我办事不力,刚接手泛海的项目就搞砸了,”贺云泽低嘲了一声:“所以我怀疑,这件事不单单是冲着泛海,也是冲着我来的。”
程厘一怔。
很快,她说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通过泛海这次融资失利,故意整你?”
“你要知道,我空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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