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沉嫣还额外采集了一些食材。车里保鲜柜的食物是尽够的,他却愿意维桢吃得更新鲜些儿。维桢这段时间不适合吃肉,便多摘了些合乎她口味的菌类,另外还有些味道清甜的植物根茎,又采了束野花,随手配搭,也能妙趣横生。来到车前,先将守卫打发下去。
几名亲卫悄无声色地行礼离开,面上不显,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主上素来讲究,连身上携带的一方帕子都要严格配色。天知道霜色,铅白,荼白,象牙白,鱼肚白,有什么区别?不都是白色?
这样满手杂物,不拘小节的沉大公子,彷佛是换了一个人。
沉嫣搁下东西,净过手,就去看维桢。
拉开车门,娇小的身影跌跌撞撞朝他扑来,眼看就要跪倒在地。
骨节分明的大手往她肩膀处托扶了一把,笑着打趣,“小宝宝一大早就行这么大礼?”他的嗓音低沉,至末尾处略微上挑,含了愉悦的笑意。
维桢猛地抬头。
沉嫣从来不曾见过她的双眼如此明亮,亮得彷佛有火焰在燃烧。
只一瞬。
流星一般,极致的璀璨过后,只余灰烬。
猜疑与嫉妒像剧毒一样贯穿全身。
她刚才又将他错认成阿飞?她在想什么?她准备做什么?
眼瞳里风暴翻卷,脸上笑得风轻云淡,指腹往维桢脸颊一抹,“磕疼了?哭得这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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