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修建水坝虽然过得辛苦,但是倒也未受到太多苛责,因为那里的督工楚峰与堤青苏也算的上是旧识,堤青苏又曾与他们一家有过救命之恩,所以楚峰心中自然是对堤青苏十分感激,趁子燃的人不在这里监工的时候,便常挑些轻巧些的活让漫相思他们二人做,来这里做劳工的人也都是齐国的寻常百姓们,齐国民风淳朴。百姓虽然身处苦境,对待他人也心存善良,所以对堤青苏和漫相思也很好,有的体恤漫相思是女儿身,常常帮着她去做些粗活重活,然而,饶是如此勤劳善良的人们,日夜赶工的做着这些苦累之活,那些监兵们却仍是十分残暴,动不动就是一顿鞭子打骂,吃的也都是馊臭的饭菜。
漫相思那性子怎么忍得了,自然是上前与他们争执理论,然而非但未能救得了他们,自己身上也挨了不少鞭子,到最后督工楚峰都不得不将漫相思拉到无人处欲哭无泪的磕头作揖道,、
“我的姑奶奶,你就行行好,莫要在这里惹事了,早就建成这水坝,我们便都可拖离苦海,重获自由……姑奶奶,你便忍一忍吧”
漫相思只是紧握着拳头,默不作声。
唯一苦中作乐的时候,便是深夜四下寂静的时候,堤青苏和漫相思会坐在树边休息时,他会用树枝在地上画画,那干枯的树枝在他手上就像是一根毫笔,黄土为纸,一笔一画都极为精妙传神,栩栩如生。漫相思便觉得他的笔下的一草一木,宛若一片安乐净土,虽然只是方寸之地,但是那个地方似乎却只是属于他们二人的,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没有生老病死,贪嗔痴恨,便只是更古不变的平静祥和。
她以为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很久,直到有一天半夜,她忽然被青苏推醒,她还不及醒神,便被堤青苏匆匆拉了起来,沿着一条崎岖的小路七绕八绕的跑了出去,栅栏外有二个黑衣人在接应他们,见了堤青苏便目光一亮立即迎了过来,那黑衣人抽出手中宝剑,‘咣’“咣”两声便斩落了他们二人的锁链,随即低声道,
:“公子快走!剩下的交给我们!”
堤青苏也没多少说什么,拉着漫相思便朝着远处的密林急步跑去,他们刚跑入林子里,漫相思便看见他们刚刚离开的那边修建水坝的地方火光一片,隐隐能听见里面的呼喊声。她急忙停住步子,有些紧张的捏紧堤青苏的袖子,
“青苏,着火了……着火了……”
堤青苏的步子却没停,俊颜埋在黑暗中头也不回的道,:“是我让他们放的火,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那些劳工可借着火势安然逃出去……”
“所以你这些日子一直在秘密谋划……”
“嗯”
“公主……为何不走了?”
“你谋划了这么久?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只是不想打草惊蛇”
“那你告诉我,我一定不会说出去,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为何你也不说?”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水坝失火……祥郡王很快会派兵追上来……我们要赶紧逃出这片树林才算安全” 堤青苏想要拉住她的手腕继续前行,然而漫相思却明眸暗闪,固执的将手腕从他手心中抽了出来,站在原地不肯再走,空灵似蝶的目光直勾勾看着堤青苏,
“你究竟是怕打草惊蛇,还是根本……就不信任我?!”
“…………公主非要在此时乱发脾气么?”
“我……!”
漫相思话音未落,冷不防一只冷箭朝着他们二人射了过来,好在漫相思反应快,一把推开堤青苏,一个旋身避开了那个冷箭,随即树林里一堆软甲士兵冲杀过来,
那些身影若雪亮的剑尖,又若黑夜的闪电,杀气腾腾的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漫相思呼吸一窒,她暗暗运气,却仍是一丝法力也使不出来,正一愁莫展,忽然身侧一道人影飞来,挡住了铁甲人的雪亮的剑锋,顿时似有濛濛飞雪之意从他的剑尖环绕开来,那人周身的风霜寒冷让四周的人不由心生胆怯之意。
“溟鲛……!” 漫相思目光嗖然一亮,喜出望外的,:“你终于来了!!!”
但见树林里一片飞雪寒霜似的剑光闪过,那方才还来势汹汹的软甲士兵们已纷纷倒地不起,呻吟不停。
“你们可有受伤?”
“没事……幸亏你来了,不然我们两个今夜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她又附在溟鲛耳边小声嘀咕道,:“不知为何,我的法力在这里没有丝毫用处,为什么你却不受影响?”
溟鲛摇摇头,似是也尚不明白个中原因。
就在此时,一阵山风吹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落在叁人肩头上,那雨越下越急,很快便连成了珠线哗啦哗啦的落了下来。
堤青苏抬头看了看暗沉沉的天色,低声道,:“我知道前面有一间破庙,我们去里面避避雨吧”
一炷香后。废旧的破庙里。
堤青苏在火堆边静静拨弄着干枝,那乌黑如墨的清柔眸子温柔而又岑寂,浓密如墨的青丝散落在肩头,几缕湿透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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