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颜为了杏婳儿私放幼虎的事情与闹了好几天的别扭,任凭杏婳儿怎么跟她解释她都听不进去,杏婳儿只得作罢。
如此又过了几天,杏婳儿如往常一般起床后,刚伸着懒腰打开门,便看见绯颜穿着一身幽绿色的衣裙的绯颜神清气爽的出现在了她屋子门口。
“绯颜姐姐……”杏婳儿有些愣住了。
“你这懒虫,睡到这时候才起床,我可是等你半天了”绯颜似乎已忘记了先前的不愉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大步上前跨住她的胳膊,“走吧!”
“去哪儿?”杏婳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迷糊的挠挠头。
绯颜从衣袖中掏出一个信笺神秘的朝着她晃了晃,:“你忘了师父先前教给咱们的任务了么?快走吧!我已打探到那老头的住处了!”
~~~~~~~~~~~~~~~~~~~~~~~~~~~~~~~~~~~~~~~~~~~~~~~~~~~
金府。
装潢富丽的寝室之内,一个面色蜡黄,面若枯槁的老者有气无力的躺着病榻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不发一言。
他身旁站着一个身穿灰白袍子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是是老者的儿子抹着泪唉声叹气道,
“家父平日并无爱好,只是爱棋成痴,若不是为了那一本先秦失传的‘阴阳棋谱’”,就不会以一双眼睛为赌注,与‘残霜先生’赌下棋局,家父输了棋,本以为一双眼睛不过是玩笑之语,赔些银子也就罢了,不想那‘残霜先生’却寄来血书,让家父愿赌服输,七日之内奉上双眼”
“照你说的七日之期已过,我看这老人家的眼睛不是还好好的?” 绯颜打量着那老人问道。
闻言,那中年男子神情流漏出一抹恐惧之色,颤抖着嘴唇道:“家父的眼睛虽在,但是厄运却接踵而来,先是院里的阿猫阿狗无故被人挖去双眼,再然后便是家中的仆人,一天一个接一个的被人剜去了双眼……昨日……是二姨娘,二姨娘……”那男人的嘴唇抖得更加厉害,“二姨娘被剜了双眼……”
杏婳儿不由浑身一颤,只觉后心一阵阵的凉意逼人。
“好卑劣的手段!”绯颜紧紧皱着翠眉,若有所思道,:“我也曾听说过‘残霜先生’这人,听闻那人行踪飘忽不定,身世神秘莫测,而且行事诡异,性子也是喜怒无常,生平最爱于人对赌,每次对赌必下重注,可是与他对赌的人仍是络绎不绝……哪怕输了要付出惨痛代价……因为他提出的赌注,往往让人难以抗拒”
“没错,家父生平最爱收集棋谱,这先秦失传的‘阴阳棋谱’家父年轻时曾走遍大江南北寻其踪迹都未有发现,直到有一日,那人突然拿着这失传百年的棋谱出现,家父自然激动不已,想也不想便应了他的赌局……”
“以人心为饵,这人真是可怖……” 绯颜沉了脸色,低声道。
“那人的棋技那么高么……”杏婳儿环视着摆满四面墙壁的棋谱,忍不住道。
她刚说完,那卧床不起的老者便剧烈咳嗽起来,绯颜赶忙碰了碰她,暗暗使了个眼色,杏婳儿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急忙小声致歉、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奴仆连滚带爬,面色灰白的拿着一个被血染红的信笺跑了进来,大声喊道,
“信!信!又来了!又要有人被挖眼了!又……又要被……挖眼!”
““闭嘴!下贱的东西!给我滚出去!”那金家公子夺过他奴仆手中的信笺,抬腿在他胸口上狠狠一踢,怒吼道,:“滚!!!!”
那奴仆便又灰白着脸连滚带爬的‘滚’了下去。
金家公子哆嗦着手打开信笺,只看了一眼,脸色立即灰白下去。他手微微一抖,轻薄的信纸便幽幽落在了地上。
上面只有一行触目惊心的血字,“愿赌服输,不然下次便是汝儿双眼”
那卧床不起的金老爷看到了落在地上的血字,脸色更加灰白,两行老泪落了下来,费力的张开嘴唇挪动着喉咙悲恸嘶吼道,
“不过是想取老夫一双浊眼罢了,给你便是!”
说罢,便举起干枯如树枝的两根手指朝自己的眼睛挖去,那金家公子急忙扑上去拦,含泪叫着,:“父亲不可!不可啊!!”
两父子在床上含泪争夺着。
绯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猛地大力一拍桌子,:“好了好了,你二人不必如此,既然你们重金聘请我们栖息云苑办事,你这双眼睛本姑娘是保定了,留在这里等消息吧!婳儿,我们走!”
“要去哪里?”
“自然是去寻那‘残霜先生’”!”
东镇上,
一辆马车在大道上疾行,杏婳儿和绯颜正坐在马车内谈论着方才金家老爷的事,突而,马车一个剧烈颠簸,她们二人身体重重撞到车棚上,险些被甩了出去。
“哎呀!我的头!”绯颜捂着被撞的红了一片的额头,气急败坏的朝着帘子外大骂道,:“喂!赶车的!你怎么赶得车!”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