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不遗余力地提醒她,骨子里那点肮脏卑劣的本性。
隔了这么久,他依旧能轻易掌控她的全部。
月季头一偏,避开:“……正经点。”
“每次和你说真的,你都以为我在开玩笑。”沉均晗抽回手肘,支在脑后,松了松肩颈掀眼觑她。
“辛西娅的股权怎么会在你那?”月季疲于斡旋,转念问道。
沉均晗直言:“烂摊子罢了,本来刚有起色,一下子被打回原形,不亏钱就不错了,朴家无人在意。”
月季表情滞涩,尔后缓缓垂眸。
见她颓丧,沉均晗叹息,压低嗓音似是宽慰:“……所以半年前我接下来了,但是珠宝的事我不太懂,暂且搁置在那边。”
明白他好意,但月季不领情,嘴一撇开口:“那你接来干嘛?”
沉均晗无端噎了下,冷笑:“我吃饱了撑的,行了吧。”
“你拿去也无用,我不可能再和朴家有关系,也许辛西娅注定做不起来。”她长吁一口气。
沉均晗眉梢扬了扬:“能不能做起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你真当北芒山没人了?”
他短促哼了声,敲着膝盖把话题拉回来:“手机拿来。”
月季拗不过,默默调出通讯录,犹豫两秒,把他拉出黑名单。不等她回神,手中便一空。
沉均晗低头瞥见备注,面色有一瞬不豫:“禽兽?”
“……你就是!”
“我是禽兽,你是什么?”他倏地反手揽住月季后腰,薄唇勾出笑意。
月季狠瞪他:“放手。”
“乖一点,想想辛西娅。”沉均晗力道一松,放过她,眉目戏谑,“像只长出利爪的猫,我有点怀念刚见到你的时候了……”
拿辛西娅顺毛,沉均晗太了解她了。
“…你认真的?”
“过段时间我带你见个人,你就知道了。”
月季没辙,打发他走。
段北封正斜杵在电梯口,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磕着胳膊,面色无异,但扬起的发丝曝露焦躁。见人出来他清了清嗓子:“和jarrard聊得如何?”
沉均晗眯眼:“过得去。”
“看来事情就快有了断了。”段北封语调沉沉。
“……”沉均晗绷紧唇角,默了默,“但愿。”
段北封又道:“一码归一码,月季你别妄想。”
“这就轮不到段总指手画脚了。”沉均晗眼底滑过冷意。
段北封抬眸和他对视,挑衅一笑。
打春后雨水充沛起来。
朴善雨盯着屋檐上挂起的一连串雨珠,心不在焉:“要送你爸爸去加拿大?”
“对,爷爷有这个打算,现在局势不大好。”文昌摩挲嘴角,低声道。
绑架案后文子轩还不消停,在外交部闹了几次,文峰碍于面子,松了口,把他暂时扣在检察院的看守所,已经大半个月了。
如果文子轩出境,那计划不就落空了。
朴善雨思忖几秒:“什么时候?”
“具体还没定下来,总之很快……”他从包里抽出把折迭伞,犹犹豫豫地开口,“我可能也会过去一段时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她怔了怔。
文昌干笑:“我是觉得世荣哥出事后,你心情一直不太好,也许出去玩一玩会放松点。”
朴善雨低头,忽略他失落的表情,心中有了决断。
“再说吧。”她不假思索,钻入雨幕,“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先走了。”
“哎,善雨……”文昌捏紧折迭伞,下意识跟了半步,喉咙发紧。
那道消瘦身影很快淹没在一片白蒙蒙的雨汽里。
长京大学后门停了辆低调的商务车,朴善雨一骨碌爬进后座,才得空梳理湿发。
副驾驶是文子轩的秘书,他扭头:“善雨小姐,现在过去吗?”
“嗯。”她拧干袖口,补了句,“走远路,多绕几圈。”
“明白。”
车子停在看守所外,司机举伞接朴善雨下来。
接见室陈设简朴,木质长桌上空荡荡,连个笔筒都没有,四面白墙粉刷压抑。
文子轩夹着烟,迭腿坐落在软椅上,整个人落拓不少:“敬爱会那边怎么样?”
“下周要举办春季画展。”秘书一五一十回答。
朴善雨眼窝泛红,模样情真意切,忍不住插话:“你瘦了……”
文子轩吐出烟圈,无奈道:“先出去。”
秘书识趣,整理好公文包,迅速退到门外。
“怎么了?”文子轩拉她到身边。
朴善雨啪嗒掉下两滴泪:“没什么,看你这样我难受。”
“好了,下周我安排你跟我一起出境,等风头过了再回来。”文子轩拇指轻捻她手背,安慰着。
“真的吗?那就是说没事了?”她抽了抽鼻子。
文子轩冷哼,意味深长地瞥她一眼:“我这次是着了你大哥的道,但说到底如今还是自由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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