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凌乱小脸苍白,说不出来的可怜模样,忍不住连连嘆气。好端端的,眼看日子越过越好,老大怎么就出了事呢!不行,等他醒了,她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们哥俩进山了,都给她老老实实在家里种地吧,现在又不是没有生计,穷就穷点,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
「行了,二婶你赶紧家去吧,明早再过来看我大哥就成。」薛柏瞥了叶芽一眼,再次催促林氏。
见到了人,林氏总算放心了,也就不再耽搁,细心叮嘱了几句,匆匆离去。
「三弟,大哥脑袋怎么了?」薛树安置好媳妇,进东屋后瞧见薛松头上染血的纱巾,顿时急了,在山上时,黑漆漆的,他只知道三弟背着大哥,却没想过大哥真的受了伤。
薛柏实在没有心情说话了,转身推他去西屋:「二哥你去看着二嫂吧,要是她醒了,你马上过来叫我,别自已瞎说,知道吗?」
薛树不想走,见薛松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额头上还有血,眼泪慢慢涌了上来,拉着薛柏的手问:「大哥会不会死?」在他眼里,流血多了就表示很危险了。
「不许胡说!」
薛柏第一次朝薛树发了脾气,大力将他推出去,啪的一声关了门,随即背靠在门板上,咬紧了唇。
灶房里没有烛火,黑漆漆的,薛树对着门发了会儿呆,扭头回了西屋。
他没有吹灭柜头的蜡烛,进屋后就轻手轻脚地脱了鞋,爬到叶芽身边躺下,默默看了一会儿媳妇的小脸,然后搂紧她,将脑袋缩在她肩窝哭了起来。媳妇被坏人掳走了,是大哥救的她,他只能在一边等着,现在大哥受伤了,三弟也生气了,没有人理他,他好难受。要是,要是媳妇醒着多好,那样她就会用她柔柔的声音告诉他,大哥一定不会有事的,就像上次一样。
有温热的眼泪打湿她的衣衫,越来越多,流到她脖颈上,湿哒哒的,还夹杂着低低的抽泣声,昏睡中的叶芽皱皱眉,待那阵沉沉的头疼退去,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熟悉的新屋屋顶映入眼帘,叶芽愣了愣,脑海里瞬间浮起纷杂的零碎场景。夏花模糊的脸,幽静清冷的山林,被绑在树上挣扎不开的身体,渐渐从四肢蔓延到全身的燥热,还有,一双充满担忧的狭长凤眼,与她不停纠缠的男人,汹涌的情欲和男人深深的持续撞击,宛如刻在心底深处的痕迹,挥之不去。
耳侧的抽泣还在继续,恍如做了一场梦,她彻底清醒过来。
叶芽不傻,她知道,她定是遭了夏花的算计,但她最最心急最想知道的是,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薛树。
顾不得问薛树为什么要哭,她颤抖着回抱住他,埋在他怀里问:「阿树,在林子里救了我的人,是你吗?」
听到媳妇的声音,薛树惊喜地抱着人坐了起来,「媳妇,你醒啦!」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哭腔。
叶芽在他怀里点头,越发紧张:「你说啊,是不是你救了我?」
薛树眨眨眼睛,想到薛柏的叮嘱,连忙大声道:「是,宋海把你掳到林子里,被我撞见了,我把他打了一顿,然后就抱着你跑了!媳妇,你别怕,我以后天天在家陪着你,再也不让你被人藏起来了!」
是他就好,是他就好!
仿若劫后余生,叶芽庆幸地哭了起来,一时也没有心思去想薛树怎么会去的那么及时等问题。哭够了,她抹抹眼睛,从薛树怀里抬起头,见他脸上也挂了泪,顿时疑道:「刚刚你为什么抱着我哭?」
她这样一问,薛树哭的更凶:「媳妇,大哥,大哥受伤了,额头上都是血……」
脑袋里嗡的一下,叶芽紧紧抓住薛树的胳膊,「大哥,大哥他怎么会受伤?」说完,不等薛树回答,就要下地穿鞋,不料脚刚沾地,腿上一软,就朝门口歪了过去。
「二嫂!」
听到动静赶过来的薛柏正好掀开门帘,见此情景,本能地伸手把人扶住了,待叶芽站稳,他马上收回手,神色淡然得近似疏离:「二嫂你别担心,大哥不会有事的,我过来,是想跟你说晌午的事。」说完,看也不看叶芽,就那样略显清冷地站在门口,低声说了起来。
「……二嫂,宋海掳走你,是想与柳寡妇合谋陷害你和大哥,但今天事发突然,大哥失踪没有下山,二哥抄小路回的家,想找你我帮忙寻人……我跟他进山后碰巧撞见宋海,然后二哥负责照顾你,我继续寻人去了,傍晚才在一处山坡下找到大哥……二嫂,既然咱们没有损失,宋海和夏花也遭了报应,你就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吧,否则传出去不好听。若是二婶问起来,你就说你是跟我们一起找到大哥的,因为受惊过度昏了过去,好吗?」
「好。」叶芽低着头,毫不犹豫地应道,「三弟,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安排的妥当,你们就要被我连累……」
听她要把责任往自已身上揽,声音细细弱的,薛柏心中一疼,却只是皱眉道:「二嫂你别说这种见外的话,咱们是一家人,没有谁连累谁,真要追究起来,也是宋海他们三人丧心病狂,也是我们没有照顾好你……好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大哥,大哥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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