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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松原本打算温锅后就去山上转转的,但因为发生了夏花的事,他怕他和薛树不在家时夏花爹娘再过来找茬,叶芽一人对付不了,就先暂缓了打猎的行程,同薛树守在家平整院子。
垒砌围墙时,他们是把原来的篱笆拆掉了,然后将茅草屋和新房一起围了起来,无论是中间篱笆留下的坑垄,还是新房那边坑坑洼洼的土地,都需要收拾。今年收拾好了,明年开春就能开出来很大一片菜园。
他们哥俩在外面忙活,叶芽坐在炕头缝被子,薛松买了十斤棉花,足够做三条暖暖和和的新被子了。
缝着缝着,外面忽的传来女子低低的哭泣声。
是夏花!
叶芽心中一惊,赶紧穿鞋下地走了出去。
院子里,夏花怔怔地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觉得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她爱了这个男人六年,几乎每天她都在脑海里描绘他的模样,陌生,是因为六年里,她与他每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时候都是她远远的瞥见他一眼,而他的步子那么大,很快就消失在了远处。此时此刻,看着男人明显不悦的冷峻面庞,她忽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没有朦胧的月色,没有距离的阻隔,他就站在她面前,真真切切。
可他跟她每晚临睡前想像的那个人不一样。这个真实的薛松,他根本没有看她,眼里更没有温柔,唇角也没有宠溺的笑容,从她拍门到闯进来,他只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没有喜欢过你,没有碰过你,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你走吧」,然后就大步朝里面走,若不是她追着拦到他身前,恐怕他会把她拒于灶房门外吧?
他怎么能这样说呢,怎么能这样无情?
「大郎,你为什么突然不认我了,你忘了那晚你说的话吗?你说你想娶我的啊,现在我爹他们已经退了钱老爷的亲事,只要你给他们五十两银子,他们就同意咱俩的事了,大郎,你想想办法,快点筹钱吧,我,我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再晚就等不及了。」她流着泪对他道,想要上前扶住他的袖子,却被他躲开了。
薛松觉得他身前哭哭啼啼的女人根本就是个疯子,一个听不进旁人话的疯子,所以一看见叶芽出来,他眼睛就亮了,希望她能出面把夏花送出去,毕竟他和薛树是男人,不好对她动手动脚,他可不敢碰她,没碰的时候都赖在他身上了,要是碰了,万一被人瞧见,他更说不清楚。
「弟妹,你帮我送她出去吧。」怕叶芽生气,薛松眼里或话里都带了一丝恳求,让他看起来没有那么冷了。
夏花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变化,她攥紧胸襟,慢慢掉过头去。
那个女人,薛树媳妇,她满脸惊讶地站在灶房门口,虽然穿的是最普通的衣衫,可对方的脸细白莹润,白里透红,不像她的苍白没有血色。薛树媳妇的眼睛清澈纯净,一看就没有烦恼,不像她的,因为连续的夜不能寐和担心,眼下一片青黑。而她们最大的不同是,薛松喊她弟妹时声音轻柔,彷佛怕吓到她一样,但是轮到她夏花,薛松连名字都不屑于叫她,声音更是冰冷无情。
叶芽忽然觉得有点冷,实在是夏花的眼神太复杂太难懂了,好在薛树凑了上来,有他傻傻地站在她身边,叶芽觉得很安心,于是她朝薛松递了个安心的眼色,儘量平和地同夏花解释:「夏花姐,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很难受,可昨晚我大哥已经跟你爹娘说的很清楚了,你,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是我大哥的,你,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夏花冷冷地看着叶芽,只觉得她口中说出的「我大哥」三字十分刺耳,特别是,特别是薛松也走到了她身侧,以一种守护的姿势护着她,却用厌恶防备的眼神看着她时,夏花觉得她快要疯了!
「你闭嘴!你不过是个窑姐,凭什么对我说教!」她想到了当初听到的閒言碎语,不管不顾地大声喊了出来。
是的,一定是她这个坏女人使的手段,当初她阴奉阳违不愿替她送荷包,肯定就已经打了薛松的主意,后来又弄窑子里的手段迷惑了他,让他忘了那晚他对她说过的话,忘了他们的缠绵。
叶芽愣住了,她实在没料到夏花会这样说她!
「夏花,你是不是疯了?你再敢胡说一句,我……」
「你就怎么样?打我吗?」夏花流着泪对薛松吼道,「大郎,你怎么能这样被她勾了魂儿,你忘了那晚我跟你说的话了吗,她故意不替我送荷包……」
薛松挡在叶芽身前,冷声打断她的话:「弟妹把荷包给我了,是我让她还回去的。夏花,你到底想怎样,我薛松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也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何非要再而三的胡搅蛮缠?」
夏花脸色越发惨白,不可置信地望着薛松:「不可能,那晚你在棚子里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根本没有看到荷包,她根本没把荷包给你!」
薛松皱眉:「什么棚子?」
夏花心中一跳,一种莫名的恐慌让她的眼泪都止住了,她紧紧地盯着薛松的眼睛:「就是我们家果园里的棚子啊,那晚我姨兄……宋海来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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