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原看着火候。”陈池驭轻描淡写,看向沈惊瓷手里的游戏柄:“想玩这个?”
她拨弄了两下,兴致不高:“不会。”
“我教你。”
他的气息包裹住沈惊瓷,冷冽的薄荷感,还有一种很淡的烟草味。下颚虚悬在沈惊瓷颈窝之上,手掌从外覆过她,在她手里怎么都是game over的小人忽然就能以一敌三了。
温热的呼吸时不时掠过脖颈,沈惊瓷盯着屏幕,心思却不在上面。她眼睫颤了颤,视线微不可查的偏移。
光线从侧面打过,在他眼下留下影影绰绰的阴翳。陈池驭微微垂着眼,唇线微抿,却不是那种紧绷的状态,懒痞的盯着游戏界面。
霎时间,耳边忽然传出一声电子音效。
沈惊瓷骤然回神,通关了。
书架上摆着很多奖杯和证书,中央一个玻璃展柜中却单独隔出一个,奖杯造型独特,透明的材质,内里不知怎么做的,星星点点的白,仿佛下雪了一样,灵动又漂亮,和别的都不一样。
她脑中倏地划过李原刚刚说过的话:“大概是三年前吧,陈队风头太盛了,人狠劲儿足,难免招人记恨。”
“那场比赛原本就危险大,我们都说别去了,但根本说不听,我到现在都想不通在较哪门子的劲。”
“那时候是大冬天,天冷地滑,几家连起来针对陈队,但追不上啊。下半场的车子突然就出问题了,排气管冒黑烟。我们在下面喊他停下来,怕出事,但陈队不听,就非要那拿那个奖。”
李原声音带了气:“是第一,可谁能想到到终点刹车出问题了,停不下来,直冲出去。”
“速度那么大,肋骨断了三根。命大,躺了三个月。”
“后来陈队就不玩了,说惜命。但我觉得不是,谁不知道他是最不怕死的一个了。”
“我心里总是觉得,他说惜命的意思是要留着命等什么。”李原说话的时候,视线是盯着沈惊瓷的。
陈池驭的声音与记忆中重合,他挑着笑看穿:“沈惊瓷,你走神啊。”
脸颊传来微痛,陈池驭不轻不重的捏她软肉,语气有点狠的教训道:“胆子大了啊,我面前还走神。你是真不怕我收拾你。”
男人另一只手摆弄着手柄按钮,漆黑的眼眸直白的和她对视。沈惊瓷忽然就鼻头一酸:“陈池驭。”
“嗯?”陈池驭看着沈惊瓷眼中的氤氲笑一敛:“疼了?”
他目光落在自己指腹挑眉,这么娇气吗。
沈惊瓷摇头,垂下眼抿唇,嘴唇微张,似乎是下了决心才开口:“你能跟我说说,你瞒着我的是什么吗。”
作者有话说:
李原!!!!这个家不能没有你!!!!等陈队给你加鸡腿!!!
第70章 她
时间过去了, 阳光斜在地板上的痕迹蜿蜒,窗外是车流的喧嚣,风吹过干枯的树枝沙沙作响, 似在回顾着夏日的喧嚣。
沈惊瓷注视着陈池驭,声音有些发涩的问:“不能说吗。”
“没, 在想从哪说。”陈池驭抓了抓她的指尖, 肌肤接触传递安抚。
沈惊瓷闷闷的哦了声,她素着脸仰头看他,盘腿乖巧的坐着。
陈池驭垂眸蹭着沈惊瓷粉淡粉的指尖, 眉心微蹙, 陷进一场回忆:“当时家里发生了点事儿,就过年那会儿。”
“当时卡被冻了,他们在寻宁的根基还挺稳,就跑了几场比赛应应急,想给你准备点东西来着。”
“林烟那人, 她家和我家算世交。但老子发誓, 没碰过。”陈池驭看了沈惊瓷一眼,她没什么表情。
沈惊瓷眨了眨眼又问:“那照片呢, 除了跑比赛, 你消失的时间在干什么。”
陈池驭啧了声,像是想到了什么烦躁的事情。
他捻着沈惊瓷指骨,撩起眼皮, 顿了秒又继续说:“照片是因为...”
为字的声音刚出口,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惨叫。
“卧槽!!!!!”
气氛戛然而止, 他们朝门口望去。
“陈队————”李原的嗓门是从未有过的洪亮, 直愣愣的如同开刃的利剑划破墙壁与空气, 猛地刺断陈池驭。
“着火了卧槽!!!”
陈池驭和沈惊瓷四目相接对视, 脸色一变,站起身就冲向厨房。
李原缩在厨房角落,还未走近就闻道一股难闻的糊味。见到陈池驭,李原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一米八的男人呜的一下,哭着脸看着陈池驭,手颤巍巍的指着锅:“草,糊了。”
陈池驭脸一黑,松开沈惊瓷的手向前,关火扣盖,连锅带鱼一起丢进了水池。
一系列动作顺畅的不得了,而空气中还是到处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沈惊瓷诧异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事,嘴唇微张。
而陈池驭眉皱的特别深,他缓缓的转身倚着台面边缘,视线阴鸷的落在李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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