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洗完澡的李原身上穿着黑色的背心,肩膀上搭着灰色毛巾,朝晏一问了个好,转头就跟陈池驭打小报告,急的眉都皱在一起:“周哥又他妈在偷着训练,他今天都超负荷了,这哪儿受得住。”
陈池驭回头:“在后街?”
李原点头。
陈池驭舌尖压着糖划到左腮,含糊的嗯了声:“爱练就练,你告诉他,今晚速度破不了甭回来。”
“啊...这哪儿受得了?”李原瘦腰杆懵了。
“受不了也得受。”陈池驭声音冷下来,漆黑的眼锐利,倨傲漠视:“自找的就自己受。”
李原张了张嘴,最后愣巴巴的喊了个收到,转身跑的贼快,生怕这股无名火烧到自己身上。
晏一在旁边看的笑,调侃:“陈队行啊。”
陈池驭卸了气,冷笑:“好玩?”
“他们怎么还这么喊你?”
陈池驭索然无味:“之前叫惯了,改不过来。”
那会儿他玩的时候算个队长,后来不玩了干脆给他们当个教练,但还是顶着个陈队的号。
晏一问:“真不玩儿了?”
陈池驭意兴索然的嗯了声,晏一看他懒得说,随口扔了句:“周北这小子有你以前的劲儿。”
陈池驭哼笑,嘴里的薄荷糖被牙咬碎吞咽,凸起的喉结弧度嶙峋凛冽,他冷嗖地反驳刚才那句话:“爷什么时候输过。”
“输了一次就搞这副样子给谁看,惯得毛病。”
晏一颔首:“行,也就你罩的住。”
都是风头正盛的时候,谁也不服谁,输了一次就觉得自己这个金子蒙尘了。但陈池驭不一样,有天赋又不要命,天之骄子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输这个字。晏一还记得十八岁的少年指着最上面那个奖杯,不羁的做了个打枪手势,挑眉看他:“那个,我要。”
所以他又问了句:“不觉得可惜?”
差一点就可以站在最顶点。
沉默了半响,陈池驭忽然说了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你知道我在床上躺那三个月在想什么吗?”
“嗯?”晏一偏头
陈池驭喉结动了下,薄荷味褪去开始发苦,嗓音被烟烧的发哑:“我要是死了,她就真是别人的了。”
他答应过她不能再受伤,得留着命娶她。
无牵无挂觉得人生没意思的时候才会追求那个速度和刺激,而现在他有想要的了。
晏一愣住:“这么喜欢?”
“嗯,喜欢的要死。”他回答的毫不犹豫。
她送的那个十五块钱不知从哪求的破清檀手串,被他当宝贝一样在枕头下放了六年。
不敢带,怕断了。
陈池驭活动了下脖子,低头在手机上输入两个字:【c:晚安。】
上面接的还是那个“嗯。”
发完注视两秒,男人笑了,混不吝的给身边人晃:“信吗,生气了。”
另一边的沈惊瓷啪的一声关灯,被子猛地拉高盖过头顶。
好烦,晚安你个大头鬼。
-
第二天是个空闲,算是个小休假。
沈惊瓷白天都没出门,一直到下午两点,微信忽然弹出提醒,转账超过二十四小时未被接受已经自动退回,一天的心情终止。
她直接发了个问号过去:【你是不要吗?】
【c:你在哪里?】
沈惊瓷皱眉,不懂这句话和他们的聊天有什么关系。
陈池驭却直接发了个定位过来:【我在你家楼下,聊一聊?】
沈惊瓷眼睛瞬间睁圆,定位确实是公寓楼下的停车场。她迈着步子急忙跑到阳台,那辆熟悉的越野停在不远的位置,车窗大开,修长好看的手搭在外面,腕表泛着金属光泽。
她愣了:【你怎么在这里?】
【c:等你的,觉得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他没有给她犹豫的机会:【几句话,很快。】
沈惊瓷怔怔的看着屏幕,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她穿的家居服,外面套了一个风衣,拢了拢就下去了。陈池驭目光透过前玻璃和她相对,男人唇角似乎是笑了下,躬身替她打开副驾的门。
沈惊瓷带上车门,他的声音随之响起,直进主题:“想了想,觉得有个事还是得跟你解释下。”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六年都没找过你。”
沈惊瓷回眸,眼中带着诧异。
陈池驭给了回答:“找过,那年冬天,你过生日的时候,我回来了。”
沈惊瓷动作停顿,她抬头看他。
“那天下了雪,你穿的一件白色羽绒服,从超市里买了东西出来。”陈池驭平铺直述:“但在这之前我碰见你母亲了。”
声音微微停顿,陈池驭手搭在方向盘上轻点:“她说你有男朋友了,现在过得很好,希望我不要再来打扰。”
沈惊瓷眉心微动,不可思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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