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夏垂着头往前迈了一步,声音没了之前的活力:“对不起池驭哥,都是我惹得祸。”
晏一抿着唇,下颚绷的很紧,薄唇轻启,还没动,就被陈池驭打断:“行了,跟我快死了呢。”
问夏之前招惹的那个所谓男朋友,算半个小混混。
两人聊了没三天,被晏一拿着喻问夏手机删了后直接翻脸。天天扬言要收拾她。
今晚,陈池驭凑巧挡了这下子。
外套随手搭到臂弯,陈池驭散漫走了步,一锤定音:“散了,明天问夏还要上课,你送她回去。”
“谢了兄弟。”
陈池驭但手插着兜,抽出摆了摆手示意明白。
没走出几步,身后又传来晏一的声音。
“你看下手机,孟有博说沈惊瓷好像找你了。”
原本的脚步一顿,陈池驭回头,眼神微动。
“什么?”
...
陈池驭回拨电话,听到的是沈惊瓷有些试探的声音:“是陈池驭吗?”
陈池驭坐在车里,又些倦的揉了揉眉,他嗯了声,声音放的柔了些。
电话里面传来脚步声,沈惊瓷似乎是去了阳台。
紧接着的是关门声。
小姑娘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忍不住的问:“你是不是受伤了。”
“刚刚..你消息发到一半就没有下文,我看到孟有博朋友圈给他打了电话,他说你在医院。”
陈池驭靠着身后,磨了磨后槽牙。孟有博这个傻逼,一天天把朋友圈当垃圾场,屁大点事都要说声。他迟早收拾他。
他听着沈惊瓷的声音,咬了支烟。
左臂还有些胀痛,陈池驭的声音听着几分沙哑:“没事,不重。”
电话里静了几秒,不知道怎么回事,沈惊瓷的声音似乎有些颤。
陈池驭动作一顿,眼神深了些。
下一秒,他切实的听到了沈惊瓷的小心。
她问。
“陈池驭——”
“我能来看看你吗?”
陈池驭到北校门时,沈惊瓷已经在等着了。
她缩在校门旁边的人行道上,人蹲着,看着很小。
身上还穿着睡衣,被风吹得鼓。样子特别单薄,像是会被风吹跑似的。
刺眼的近光灯靠近,沈惊瓷才迟钝了抬起头。
还没来得及眨眼,他已经几步跨到自己身前。
“陈.”
男人手上的衣服一下子包裹住她,遮去了后两个字。
陈池驭单膝半蹲,和她保持着一个高度。只不过眉皱的特别深,眼里也没笑,拎着外套的衣角锁紧。
他语气有些沉:“不是说到了给你打电话?”
沈惊瓷被凶了一下,眼眶倏地红了。
含着水雾的眼就盯着陈池驭,咬着唇不说话。
无声的对峙。
人本来就白,被风吹了不知多久,嘴唇连点血色都没有。
整张脸上最明显的就是眼尾的红。
陈池驭看着气也发不了,他手搭在沈惊瓷肩上,低声喊了句:“沈惊瓷。”
沈惊瓷垂下眼的眸子又抬起,说不上是倔还是委屈的看着他。
又静了几秒,陈池驭跟认了一样。
他叹了口气,手掌垫着女孩后脑勺的发,安抚的摸了摸:“别哭。”
和解后,陈池驭站起身,而沈惊瓷动了下又差点跌到,一脸委屈的仰头望着陈池驭。
“腿麻了...”
她小声的嗫嚅了句,自己试着挪动。
陈池驭忽然自顾自的笑了声:“你今晚是不是来算计我的。”
声音随着风吹走,沈惊瓷没听见。
下一秒,身子腾空而起,双脚离地,陈池驭还能拉开车门,将人放进了后座。
沈惊瓷差点惊呼出声,她鼻子不小心磕到陈池驭胸膛,又硬把声音咽回嗓子。手臂条件反射的勾住。仰起头是他凸起的喉结,不明显的青色血管和微微浮起的青筋,延伸到黑色的衣领下,皮肤白又冷的性感。清冽的薄荷烟草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和沈惊瓷一起,他也坐在了后面。
车门关闭,随着气息的渐远,沈惊瓷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把脚放上来。”
“啊...”沈惊瓷没听懂。
他脸色还是不爽:“这么冷的天不知道穿个袜子再出来?”
陈池驭把人包的更严实,连带着腿和脚。他的外套够大,沈惊瓷撑起腿来正好。
沈惊瓷摇摇头:“还好,不是很冷。”
脸也红,脚也红,手一碰冷的像个冰块,叫不冷?
十一月的夜风,真的不是随便吹的。
陈池驭气笑的磨了磨牙:“回去再吃一顿药。”
沈惊瓷默默地不反抗,她抱着膝盖,下巴抵着,视线盯着陈池驭:“我想看看你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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