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耍流氓。”
贺承洲看着她,眸色认真:“分开后,每次回我们的婚房都是凌迟,你传染给我了,每次回去都忍不住哭哭哭,这边我一个人已经住了几个月了,除了工作都待在这,一个人做饭、一个人练琴,每天都安排得很充实,可只要闲下来还会想你,我把家具摆的满满当当,可这个家依旧冷冰冰的,像没有温度的巨型容器。”
心里某个角落忽然小幅度地塌陷了一块,黎迩笑了一下:“我都说了不会再走了啊。”
喉咙艰涩,睫毛沾上湿漉,颤动了几下,她忽然很想伸手摸摸他的脑袋,轻轻踮起脚尖。
见状,贺承洲立马弯腰低下头给她摸,他们正好站在路灯下,柔和的光晕打在他栗色的发顶,乖顺的像条大金毛。
这个熟悉的动作像是打开了黎迩脑内某个机关。
黎迩唇角的笑意止住,怔着几秒说不出话,轻声问道:“贺承洲,你…你是那只兔子玩偶吗?”
“是啊。”
贺承洲承认得爽快,笑得有几分苦涩,又有几分苦尽甘来的欣喜,眼底泛着柔和的光泽:“你现在脑子里能想到的想要问我的角色,每个都是我。”
他屈指给她细数自己偷偷担任过的角色:“有喜欢的人需要你帮忙出谋划策的朋友、藏在兔子玩偶服下的哑巴打工仔、没当成的漂流瓶笔友、暗恋你多年的周先生,还有此时此刻站在你面前贪婪地想在你心里占满每一个角落的我。”
越说越心酸,贺承洲抽了下鼻子,轻笑了下:“大老爷们才不煽情,反正你还是我的就好了。”
“站在这稍等我一下,我回去拿点东西。”
说完,他转身跑开,黎迩眼睛涩疼看着他的背影。
过了一会儿,贺承洲抱着个大袋子出来了。
他远远就说着:“走走走,快去打开车门,让我把东西放上去。”
黎迩按开车锁,跑过去把后座的门给他打开。
“这些都是什么啊?”她好奇探脑袋看着袋子。
贺承洲把袋子往后座一放,拍了拍手:“这些是我冬天的衣服,现在是夏天,用不着,先放你那,你替我保管。”
“这一袋子价值可超百万了啊,约一次会还一件,还不回来,我就冻死在今年冬天,说到做到。”
黎迩哭笑不得,眼睛有点发热,她说:“那为了良心过得去,可不能把你冻死。”
贺承洲轻轻“哼”了一声,傲娇又得意,撂了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你想冻死我,那我也没办法不是。”
“行,收下了。”
黎迩笑了笑。
临走前,黎迩忽然又想到一件事,降下车窗问他:“贺承洲,你是真的喜欢猫吗?”
“对啊,在国外那会养过一只,猫藓去世了就没再养。”
黎迩若有所思,又可惜地“啊”了一声,问他:“是男生还是女生,什么品种啊?”
贺承洲笑了一声:“哪有这么问性别的,是只小公猫,你先走吧,一会路上又下雨了,微信聊,我给你发照片。”
黎迩“喔”了声:“那我走了,再见。”
“明天见。”
贺承洲挥了挥手,看着车拐过角落,车灯在他视线里虚成一点微弱的光点。
黎迩四十分钟后到的家,黎茹华还在客厅等她。
“迩迩,回来了?”她总算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刚才黎迩出去时的状态又不太好,她心里害怕,和那个雨夜一样惶恐不安,虽知道是去找贺承洲,也没个谱。
黎迩点点头,在玄关处换了鞋,朝她走过去:“妈,我没事,就是去找他了。”
她出去时是扎着头发的,回来时头发就散下来了,身上还有沐浴露的清香。
见黎茹华打量她,黎迩一阵耳热:“什么都没有发生,就是因为被雨淋湿了,在他那洗了个澡。”
黎茹华意味深长“哦”了一声,知道她脸皮薄,没再继续调侃她,只问:“刚才是怎么了,突然跑出去,是我说的什么话让你想到承洲了?”
黎迩粗重叹了声气,抬眸看她,声音淡淡的:“妈,我下午和你聊天时说的那个有趣的网友,他是贺承洲。”
黎茹华表情没什么波澜,她虽没猜到,但也不意外,继续倾听着黎迩的述说。
黎迩继续道:“还有,你真的说对了,贺承洲也是真的没有所谓喜欢的女生,他一直都在假装,用各种想不到的身份陪在我身边,他执着的…让我有点心疼。”
“所以,你们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啊?”黎茹华问。
黎迩是个泪点很低的人,如果眼泪是珍珠,她都可以造一座珍珠城堡了,有时候只需要一点难过,眼泪就止不住的掉。
“妈,我想试着去爱他,我也觉得之前做过那样的事再去找他有点自私,但我想像你说的,道德感低一点,没有人会比他对我更好了,我不敢告诉他,但我一定会对他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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