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芸看了他好一会,从包里翻出遮阳伞,主动给他递了过来:“给你。”
贺承洲没客气,伸手就要接过,拽了两下发现拽不动,果断又不要了。
他又不是卖身的,免费的要就要了,拽不动说明肯定要和他讲条件。
“我不要了,你爱给就给,不给就算。”
虽是如此,贺承洲还是表明了一下自己非单身的身份:“另外,我和我未婚妻只是吵架了,不是分手,我对你不感兴趣,你不用想趁虚而入。”
孟棠芸嗤了声,把伞收回包里,看着他身后的别墅,忽然说:“能不能进你们家看一下?”
“想什么呢你?”
贺承洲觉得这人莫名其妙,脑子里缺了一根筋。
“你快走,我们只是怄气,她一会从窗户看到你,就真的又成我的错了。”
孟棠芸一句话把他其余所有的话堵住:“我是她嫂子,她哥哥的妻子。”
贺承洲睁大眼睛,看向她。
因为黎迩从没和他说起过程家的事,除了订婚那天,他甚至一次都没再去过程家。
印象中,订婚典礼上好像也没见过这个女人,所以贺承洲也判断不出她话里的真假性。
看出他的疑惑,孟棠芸说:“今天是程星懿的忌日,我刚从青山墓园祭奠完下来,客户在这。”
贺承洲这下信了,有点儿尴尬的起身,举止上也端正起来。
脑子里纠结了半天称谓,还是觉得跟着黎迩喊比较合适:“嫂子,那你先进来吧。”
孟棠芸点头致意。
从兜里拿出钥匙,贺承洲打开门进去,拿一次性杯子给孟棠芸倒了杯热水:“嫂子,你喝水。”
孟棠芸一秒收回视线,朝他笑了声:“不用这么客气。”
贺承洲说:“那我上去叫她,你等一下。”
孟棠芸笑着说好。
贺承洲踱步离开,孟棠芸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敛起嘴角的笑意。
看着这完全复刻的装修风格,眼底一片嘲意。
她活在痛苦里走不出来,黎迩倒好,找了个高级替身在这自欺欺人。
到了二楼,贺承洲没立即推门进去,在门口沉着脸心理建设了两分钟才拧开门。
冷冽着脸,表现出一副气没消的样子。
循着声音,黎迩看了他一眼,然后当着他的面收起了日记本和笔,又放回了她的秘密基地。
贺承洲气得呼吸都沉重了几分,压低声音,说道:“你嫂子来了,她要见你。”
“嫂子?”
黎迩动作僵了一下,旋即笑了:“我没有嫂子。”
“可她说她是你嫂子啊。”
“我没有嫂子。”
黎迩声音淡然,又重复了一次。
她走到烘干机边,从里面拿出已经烘干的衣服,缓缓放到盆子里,走到阳台,一件件兜开,晒到了晾衣杆上。
贺承洲一脸郁闷,跟着追过去:“我没说假话骗你,人就在楼下,不信你自己下去看看。”
声音骤然拔高:“我都说了我没有嫂子。”
贺承洲靠她太近,黎迩不知道他跟了过来。
转身时,一个不小心,手上的晾衣架戳到了他的眼睛。
贺承洲嘶了一声,痛苦地抬手捂上眼睛。
手缓缓移开时,眼角出现一道渗血的小口子。
“对不起。”
黎迩慌忙道歉,捧着他的脸要去看他的伤势。
贺承洲偏头躲开,心里本来就憋着股气,语气也不自觉重了几分,拨开她的手:“别看了,你愿意和我多谈谈心比什么都强。”
贺承洲去衣柜里拿出一身崭新的衣服,和她说:“我去医院,你不用跟着我,我今晚不回家了,去檀宫那边,我去静静,不然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和你发脾气。”
“可我想陪着你,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去医院,我害怕,怕你走不出来。”
眼泪和断线的珍珠似的顺着眼角一颗接一颗地滚落,黎迩伸手抱住他,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贺承洲任由她抱着,叹了声气,内心想的是自己真没出息。
还是她眼泪一掉,他心就软得稀巴烂。
贺承洲只能和她说实话:“医院不是什么好地儿,你抵抗力差,就少去那种地方,容易生病。”
“我不想你一个人去医院。”
黎迩还是说着这句话。
“小伤,要不了命,我自己去就行,你在家乖乖等我。”
黎迩抱他抱得更紧了,什么都没说,但明显不同意他的话。
贺承洲无奈松开她的胳膊:“楼下,你嫂…”
他顿了一下,声音弱了一点:“你嫂子还在下面,客人来要招呼的,不能再腻歪了。”
“你别去见她好不好。”
黎迩抬眸,水雾朦胧的眼睛看向他,鼻尖红红的。
“客人还在,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