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前线云军两眼一抹黑,什么情报都没有送出来。
所以冯处如今,也只能在这方面下点功夫,哪怕稍稍牵制云国朝堂一下也行……
虞昭凌虽然有些不喜绣衣使的无能,但却也知道这也是无奈之举,沉声道:
“试试也行,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这话一说,冯处脸上更是一红,羞愧地低下了头。
而此时,也在殿中的钟子濯,微微抬头,然后又快速地低下头去,眼中闪过若有所思之色。
常日朝会结束,谨身殿中一众夏国重臣散去。
钟子濯也是跟着一众重臣,故作寻常地走出皇宫。
宫门之外,众臣的家丁、亲卫,早已驾着马车等候许久。
钟子濯平静地走上马车,然后让身边亲卫凑到车窗旁,压低声音道:
“冯处欲借朝廷彻查贪腐案布局,挑起党争,牵制朝廷精力。”
那装作绣衣使亲卫的云国粘杆处侍卫闻言,顿时皱眉,道:
“大人可知,具体布局?”
钟子濯闻言,微微摇头,低声道:
“不清楚……这两年来,冯处将夏国内部绣衣使大权交托我手中,也顺势接过了云国各处绣衣使势力,我此前安插的人手,不是被调离了,就是被排挤,根本不知道冯处的布局。”
由钟子濯挑起的绣衣使内部派系之争,在冯处退让之后,划上了句号。
夏国内部绣衣使大权,由钟子濯执掌。夏国剩余郡府之中的中层绣衣使,甚至已经逐渐换上了粘杆处的人。
但相对的,钟子濯也只能交出了境外绣衣使之权,不好再多过问是什么。
相较于此前,收集夏国内部情报是方便了,但对于冯处的各种布局,反倒是没有了那么清楚……
这名粘杆处侍卫闻言,只能默默点头,沉声道:
“是,属下这就回禀国内,让都翊卫使,以及东厂那边,早做提防!”
虽然不清楚冯处的谋划,但既然是以贪腐案为核心布局,又是在云国境内,凭借东厂、粘杆处的实力,一心要查,总不会什么也查不出来的!——
等到云国这边,收到来自钟子濯的示警时,已经是五月中旬的事情了。
此时,奉命彻查贪腐案,以狄仁杰、海瑞、宋慈为首的刑御寺三司官员,已经离京月余。
因为这一次涉及的人员众多,不只是京中官吏,所以在以雷霆之势清查完京中之后,为了彻查地方官吏,狄仁杰、海瑞、宋慈三人,便分别离京,前往地方。
萧承看着来自钟子濯的密报,不屑地哼了一声,随手将密折扔下,嗤笑道:
“呵呵,看来这两年,可是把这位夏国一品绣衣使给压制、憋闷坏了。否则,他也不至于费力,去做这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情!”
但凡他能够搞出点别的乱子,也不至于将希望放在引起云国党争之上。
就凭萧承如今的威望、实力,以及遍布朝中关键位置的帝党死忠,什么党争,也不过他一个念头就能够平息!
陆炳躬身站在垂拱殿中,小心翼翼地问道:
“陛下,毕竟是夏国绣衣使,还是要做一番防备的!”
冯处这两年虽然憋屈,但只从他在这般恶劣的条件之下,还能够将绣衣使势力,在云国之中艰难地扎根下来,便可见其能力本事。
这样一位的布局,陆炳还是觉得,应当小心应付才对。
萧承虽然心中也有些轻视,但也没有疏忽大意不当回事,开口道:
“让汪直的东厂,去调查一下吧。你尚舆备事处跟随前去办差的人手,也要留心!”
“是。”
萧承点了点头,示意陆炳可以退下,然后继续低头翻阅起奏章。
陆炳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退出殿外。
而当陆炳跨出殿门之时,却突然注意到当今陛下捧着一本奏折,冷哼一声,轻声骂道:
“这个杨大眼,当真胡闹……”
可话音未落,又见萧承忽然眉头一松,似在斟酌什么。
陆炳可不敢久留于此窥探,继续迈步离去。等他到了台阶前,出众的耳力,却又听到垂拱殿中,传来当今陛下的声音。
“快,传召兵部左侍郎诸葛亮、稷下学宫学士姜子牙、诚意伯刘伯温、军机处参赞孙膑、吴起、尉缭、赵奢……即刻觐见!”
“遵旨!”
——
夏国,邕州府城之中。
当朝刑部侍郎,奉命前来彻查邕州太守贪腐一案的宋慈,此时站在停尸房之中,看着眼前已经死去多日的邕州太守,细细打量着。
一旁的邕州通判,此时面色颤颤,惊慌地道:
“宋大人,您到达邕州之前,太守大人便在府衙众官吏面前,突然暴毙而亡了。这件事,府衙上下皆知道,下官没有丝毫隐……”
他话还没有说完,宋慈便猛地抬手打断,对着身边随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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