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汪直,到底是青史留名的大海盗、海商。他对于这海上商路的紧要之地,自然颇为敏感。
趁着其余几国还没有反应过来,汪直隐藏了自己云国横海将军的身份,率麾下数千部众,直接占领了这儋罗国。
汪直此时面带得色,笑着道:
“自儋罗国前来海陵郡,不过二十日的海路。只要安排得当,张将军所需军械物资,必将源源不断地运来!”
听到这里,张士诚心中一松眉头一松,点头道:
“原来如此。”
纵然张士诚对自己颇有信心,但只要想到云国支援不及,使他独自面对夏国朝廷,便不由心生绝望无力之感。
此时听到了云国如今已经在海上立足,将势力延伸至此,这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日后之事,便请汪大官人多多费心了!”张士诚躬身笑道,然后朝身后微微招手。
便有一名心腹,手捧两本账册,递到了汪直面前。
张士诚在一旁,取过上面一本,开口道:
“这里是精盐四万石,便做采买军械的花销。日后一应采买军械的花销,也当皆用精盐结清!”
这精盐,天下百姓可是离不得的,乃是硬通货。
如今海陵郡动荡,引得夏国境内盐价上涨。原本每斤三十文的价格,涨到了五十文。四万石精盐,若是折合下来,便价值二十多万两白银。
可以说,如今占据了半个海陵郡的张士诚,几乎可以说,将夏国五分之一的盐握在了手中,是绝对不缺少钱财的。
汪直接过账册,翻开查看一遍,方才点了点头,好生收入怀中。
而这个时候,张士诚又趁势递上了另外一本账册,轻声道:
“这里的一万石精盐,则是我给大官人的辛苦费……日后啊,还请大人多多照顾!”
汪直闻言,眼中一亮,毫不迟疑地接过,笑道:
“还请放心,陛下此前是有所交代……再加上张将军如此客气,我自然是不会让将军你失望的,呵呵呵。”
张士诚闻言,亦是附和地笑了几声,然后微微抬手相请,低声道:
“粘杆处翊卫使大人,不日便至。还请大官人逗留一些时日,与我一同面见才是啊。”
汪直闻言,点头应是,笑呵呵地与张士诚一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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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国,金陵城谨身殿中。
夏皇虞昭凌,恨恨地合起手中的密折,勐地朝御桉之上一拍,脸色难看至极,咬牙恨声道:
“这云皇,当真是让朕开了眼了!不过递交一份停战国书,都能被他玩出这般花样来。”
“义士被杀,我大夏使团,却只能继续献上国书,其余什么都做不了。如此一来,只怕是冷了众多忠义之士的满腔热血啊!”
殿中,冯处闻言,低头禀报道:
“出访使团尽力周旋,但奈何云皇精心算计,甚至连抓到的江州郡武林义士都一直留着,就是打算演这么一出……正使鸿胪寺少卿那日之后,悲愤交加,直接一病不起。”
虞昭凌闻言,纵然脸色阴沉至极,却也点头道:
“朕知道,所以此事是怪不得他们的……”
“只是,朕如今心中,着实满腔怨怼,不知该对谁发泄!”
此时的冯处,二话不说,直接接话道:
“此前朝中,动用如此惰的人脉物力,请动了百家高手出面刺杀云皇。若非臣办事不力,导致功亏一篑,又何来云皇如此嚣张!”
此时,冯处勐地俯身拜倒在地,叩首赔罪道:
“臣办事不力,还请陛下降罪责罚!”
虞昭凌心中更觉愤慨,声音不由一厉,呵斥道:
“朕怪你了吗?刺杀手段,本就上不得台面,如何能够将军国大事,尽数寄托其上?”
冯处被这么一训斥,顿时闭上了嘴,垂着头跪在地上。
虞昭凌连喘了好几口气,方才稍稍平复了心情,沉声道:
“起来吧,朕现在语气冲了些,但并没有怪你的意思……这云皇才多大?谁能够想到,江湖关于他武功的传闻,竟然全是真的!”
反正不论如何,萧承沅江之上的出手,可是彻底断绝了夏国朝廷派人前去刺杀的念头。
一个皇帝,身边有众多兵马护持,供奉高手日夜拱卫身旁,再加上他自己的武功,还堪称旷古烁今。这样的人物,想也知道,刺杀手段对他来说,是极为无用的!
虞昭凌深吸一口气,重新提振精神,开口道:
“罢了,不管如何,如今和云国,总算是停战了。既然给了我大夏喘息的机会,就必须把握住!”
“传令南境,各部不断操练兵马,囤积粮草军械,布置防线,为下一次交战做好准备。北境,则命令各部全力出击。这一战,纵然无法尽灭突厥诸部,那也必须要将突厥的骨头打断,让这些草原蛮子,十数年之内不敢再提南顾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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