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还能怀抱婴孩出现在这里,与我交谈这么久,却没有人出来阻拦,身份绝对不简单!”
说到这里,仇天路挺直腰身上前一步,喝问道:
“敢问阁下身份,为何要调查我在京中的家眷!”
仇天路身形上前之时,只听得旁边立时响起数声暴喝:
“大胆!”
“护驾!”
数十名禁军护卫高手自暗处鱼贯而出,刀剑出鞘,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肃杀起来。
男子怀中婴孩,环顾四周手持兵刃的禁军高手,又看了看脸色难看的仇天路,眼睛微微转动,旋即嘴角一撇,眼中水气涌现,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冯保、汪直一同冲出,口中惊呼道:
“轻点喊,轻点喊,吓着二皇子了!”
“仇天路被封住周身经脉,无力刺杀陛下,快收了刀剑,免得扰了陛下兴致!”
如此阵仗,怀中婴孩又是如此身份,眼前这位年轻男子,除了萧承,自然也不做第二人想。
萧承看着怀中张嘴哭嚎的二皇子萧成恩,有些头疼地叹息一声。
他看向一旁领着禁军高手冲出来的南霁云,当即伸出手,将怀中二皇子递了过去,道:
“你弄哭的,你负责哄!”
南霁云脸上涨红,连忙让手下禁军收起兵刃,然后手忙脚乱地自萧承手中接过二皇子,略带窘迫,小心翼翼地哄着。
一众禁军高手,连忙撤了回去。水榭四周,再次恢复到了此前的安静,若非二人身边多出来的南霁云几人,便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仇天路痴愣愣地看向萧承,不断上下打量着。
显然,从刚刚的对话之中,他已经知道了年轻贵气男子的身份。
当今云国皇帝,少年天子,天下雄主,萧承!
萧承一振宽袍,坐到水榭边上的鹅颈靠椅之上,随手一挥,对着仇天路笑道:
“今日微服出宫,便不需讲究礼节了。仇将军,可愿与朕交谈几句?”
仇天路脸上阴沉不定,沉默许久,冷着脸坐到一旁,沉声道:
“不知云皇陛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语气之中,甚是不客气。
萧承不甚在意,笑容不改,朗声道:
“朕知将军才能,有心招揽!”
仇天路微微扭头,冷声道:
“所以,云皇陛下才派人,去查我在京中的家眷?”
萧承闻言,微微摇了摇头,道:
“将军言语之中有冒犯之意,怕是心中误会,觉得朕想以将军家眷,以作要挟了!”
仇天路双眼一眯,反问呛道:
“难道不是吗?”
萧承随意地摆了摆手,笑道:
“呵呵呵,不过是觉得将军身在我大云,难免牵挂家中,朕这才多了这么一嘴而已!”
看仇天路神情之中似有狐疑之色,萧承继续道:
“我大云的东厂、尚虞备用处,在金陵城之中遍布眼线,渗透极深。夏国文武大臣府邸之上,皆有眼线,金陵城任何风吹草动,朕不见得比谨身殿知道得慢。这绝非是针对将军一人,将军莫要多心。”
仇天路闻言,话语顿时一滞。
侍候一旁的汪直,此时亦是出声道:
“夏国之中,皆传仇将军全军覆没,已经战死。将军被俘的消息,还是陛下特意下旨隐瞒的。否则将军家眷,在金陵城中的日子,怕是没有这么好过的!”
被俘和战死,其实处境也相差不大,但给人的观感,却是大不相同!只要有心,云国这边再散播各种半真半假的消息,仇天路家眷的境遇,绝对不可能好。
这也就是当初仇天路,为何有心自杀的原因了!
只是可惜,没能成功……
仇天路胸口起伏,深吸几口气平息心绪,方才继续道:
“云皇陛下爱才之心,我已经知晓。只是我有心效仿古时忠义之士,不侍二主。所以,云皇陛下还是请回吧!”
萧承侧着身子,打量着身后池塘之中的锦鲤,随意地道:
“五日之前,谨身殿下旨,追封将军为‘骠骑大将军’、‘海陵侯’。将军长子袭爵,次子、三子入仕为郎官,金银恩赏众多,可谓哀荣至极。”
说到这里,萧承微微一顿,话锋一转,沉声道:
“将军可知,为何连你的尸骨都没有找到,金陵城中便这么急匆匆地追封?”
仇天路被萧承这么一问,顿时愣住,下意识地道:
“云皇陛下知道是为何?”
“当日走马岭之战,我大云征北将军程不识率兵强攻成县,欲堵你军后撤之路。六万夏军一边坚守成县,一边派数千兵马前来接应……”
听到这里,仇天路双眼圆睁,顿时一惊,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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