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本分迟疑,便听到夏军之中,激昂的军鼓声阵阵而起,振奋军心。
为首的夏军主将,此时抽出腰间佩剑,斜指前方成县,嘶吼道:
“攻!”
霎时之间,只听闻“铮”的响动,如云箭雨,覆盖而来,朝成县之中倾泻而出,压得城墙之上的云军将士无力抬头。
数论箭雨倾泻之后,便由听到震天动地的喊杀之声,响彻四周。无边无际的夏军士卒,趁此时机围杀上来。
“杀啊……”
山道狭窄,云车、投石机等攻城器械难以发挥威力。但夏军还是将好不容易运来的冲车推上前,朝城门撞去。
夏军这股奋勇搏杀,全然无畏的气势,显然是欲要一鼓作气,彻底攻下成县。
而城中云军,亦是不甘示弱。城墙之上投石车堆起油罐,朝夏军的那些攻城器械投射而去,“啪”的一声,砸在了木质的冲车之上。特制的火箭,随之发射。
“轰”的一声,冲车之上,顿时燃起大火,让夏军只能无奈退却。
山道狭窄,大军难以展开,各种战场利器亦是如此。当初的云军,在阳平关前望而兴叹,无奈撤离。而如今的夏军,亦是在成县面前,泛起了同样的愁绪。
只不过,如今这支夏军,可并非是郝元化的那些乌合之众!
身为夏国最精锐的兵马,纵然冲杀之时硬顶着箭雨、滚石而死伤无数,但却是丝毫没有露出退缩之意。甚至都不需要将领催促下令,便悍然冲杀而来。
纵然被云军击退了一次又一次,却能够凭借这般悍勇之气,仿佛不知疲倦一般,继续朝前方的成县冲杀而来。
如此惨烈的厮杀,一直持续了半日。对面夏军丢下了上千具尸体,终于鸣金收兵。
而就在成县云军,以为可以喘息一会儿之时,却见刚刚自城下进攻的夏军,此时列队后退修整。
另外一支衣甲齐备,养精蓄锐完毕的夏军,继续上前,接替了此前同僚的阵地。
一会儿之后,只听得“咚咚咚”的声响,让城中云军心惊胆战的夏军军鼓,此时再次响起。
“杀啊!”
一众夏军,再次嘶吼着冲杀而来。
在夏军不计伤亡的轮番进攻之下,三千云军不过坚守了两日,便已经伤亡千余人,战损过半。
现在唯一支撑着成县云军的,便是即将到来的后方援军。
程不识大军本部所在的陇南府,距离成县不过百余里的路程。就算加上报信的路程,援军也应当在明日抵挡。
而就在成县云军咬着牙死撑之际,忽然之间,便听到成县的东北方向,忽然也响起了喊杀之声。
咬牙苦撑着的云军士卒,兴奋地喊道:
“援军?”
“一定是援军!”
可还不等众士卒高兴多久,便忽然听到有人惊恐地道:
“不、不是!东北方向乃陈仓道,通往夏国境内,援军绝不可能从那边前来……是夏军!”
仿佛是在应和此人所言一般,一阵箭雨忽然自东北射入城中。喊杀之声,经过山谷的回荡,此时仿佛在四面八方响起。
本就在苦苦咬牙支撑着的云军,两面受敌,霎时之间,士气一散,军阵顿时不稳。
趁此机会,便有身穿黑色甲胄的夏军入潮水一般蔓延而上,最后猛地一跃跳上城墙。
成县,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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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府,西南招讨司衙门之中。
宫英纵面对着德阳侯齐默的疑问,微微摇头,轻笑道:
“武陵府?呵呵呵,云将伍子胥,用兵狠辣果决。兵将虽少,但有关宁铁骑这般精锐,不好打。在此前,朝中唯有陛下在内的寥寥数人才知道,各方动作,作势要与云军决战于武陵府,不过是故意做出来,迷惑云国暗探而已!”
“至于河池郡的云将狄青,其麾下兵马最众,亦有天下第一等的精兵,幽州铁骑,更非上上之选!”
齐默点了点头,继续道:
“那你又是出于什么原因,选择了地势最为险要难攻的象州、江阳二郡,作为主攻方向?甚至还在数月前便劝谏陛下,自北境晋地大兴郡,调集两万兵马前去攻打成县?”
“云国征北将军程不识,用兵谨慎至极,这样便落入了少有变通的局限之中。而且其麾下士卒,不过六万众,却要卫戍象州、江阳两郡,兵力便捉襟见肘,正是出兵之时机!”
说到这里,宫英纵微微一笑,从容地道:
“而且我劝谏的主攻方向,其实只有一处江阳郡。成县那边的重兵,不过是引程不识调动兵马而已!”
“自兴元府起兵,兵分两路。一路前往成县,做出攻打象州郡之势。一路则沿金牛道一路前行,只需攻破广元府剑州,之后便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的江阳郡平原。夺回江阳郡,则象州郡成为云国飞地,德江郡后背受敌,整个西南局势,就此不同矣!”
听到这里,德阳侯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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