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的皇帝陛下,对外开疆拓土,败夏国、逼降黎朝。对内推行新制,撤宰相、推行科举。正是根基最稳,民望最盛,皇权最隆之时,佛门更不用有什么别的想法了!
除了毕恭毕敬,匍匐陛阶之下,充当当今陛下稳定民间的工具,佛门再无别的选择……
萧承见此,满意地笑了起来,朗声道:
“既然如此,你们今日回去之后,便私下商议出个章程来吧!”
说到这里,萧承顿了顿,扭头看向一旁的阿那律,道:
“第二件事,与阿那律有关。”
一直待在殿中的阿那律,听到萧承欲借佛门影响力,展露出对吐蕃的野心而心神不宁的他,忽然听到萧承喊到自己的名字,猛地一惊,连忙回道:
“是,阿那律在!”
萧承看着殿中有些局促不安的阿那律,开口道:
“你所写的天竺十三国风土录,朕很是喜欢。”
听到萧承的话,阿那律有些迟疑地道:
“陛下、喜欢就好……”
“天竺与我大云,此前虽然比邻,但路途不通,少有往来。而今南方小国国土,尽皆归附我大云,两国之间畅通无阻,倒是应当多加联系才是!”
此前云国西南云远郡与天竺接壤,但毕竟临近高原,道路崎岖,商队行进尚可,但大军行进便是想也不用想。
既然相互之间没有威胁,正式的官方往来自然也不用太多。
而听到这里的阿那律,顿时生出心惊肉跳的感觉。
西南诸小国被扫灭,云国与天竺之间终于彻底接壤,局势早已不同往昔。
在见识到云国如今的强盛气象,以及萧承这位大云国皇帝的所言所行之后,阿那律心中自然生出了一种极为可怕的猜想。
或许,眼前的皇帝陛下,已然将视线投注到了天竺之地?
阿那律此时,虽然故作镇定,但脸上那隐现的惊慌之色,显然逃不过萧承的眼睛。
萧承眼睛一眯,忽然看向六怀和尚,语带深意地开口道:
“朕听说,这天下之中的诸子百家,之所以能够发展壮大至今,全靠不断进取,吸收别家学派精华补全自身。佛道辩法已有四轮,最先的两次连败,只怕便是因为我大云佛门数百年来困守国中,独占信仰有关!”
六怀和尚闻言,眼睛一眨,连忙附和道:
“陛下所言甚是!”
萧承这话,其实就连此时的惠启和尚,也是不由得点了点头。
道教乃是道家理念,与夏国的神鬼志异传说结合而形成的,至今不过两三百年的时间。只论自身体系,可比不上传承尽千年,流派众多,已经能够自圆其说的佛家了。
只是云国建国以来,便独尊佛门。无人竞争,这云国佛门没了进取心,便如温室之中的花朵。如今对上道教,便如骤然面对风雨击打,自是难以招架。直到吸取教训之后,众僧知耻后勇,潜心准备,方才有了之后的两场辩法获胜。
“而天竺,乃是佛门祖庭,门中必有流传的高深典籍经义。若能相互之间取长补短,方才是进取之道!”萧承继续道。
“对,陛下所言甚是!既然天竺佛门能派阿那律大师前来取经,那我大云佛门,也应当派遣僧众前往请教才是!”六怀和尚道。
他不懂萧承为什么这个时候说这些,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只要是陛下所说,自己便要毫不迟疑地点头同意。
阿那律此时有些抗拒,很想说天竺佛门在婆罗门教的打击之下,经文典籍早已遗失大半。若非如此,自己也不能以取经的理由前来云国。
但话刚到嘴边,便听到萧承继续道:
“正好,朕想要与天竺多些联系,准备命礼部组建使团,拜访天竺诸国。前往天竺交流的僧人,便一同随使团前去吧!”
此言一出,阿那律整个人一下子顿住了。
他前来云国的目的是什么?
天竺佛门式微,婆罗门教步步紧逼。前来云国,便是想要云国为天竺佛门撑腰,让天竺诸国国王有所忌惮,从而遏制婆罗门教的攻势。
能够随云国使团一同回归天竺,还奉云皇之命,带着一众云国僧人前往天竺佛门交流。还有什么,比这样更能展示云国对天竺佛门的支持?
再想一想,若是国中崇信佛门的大云国,能够将自己势力延伸到天竺,那天竺佛门的境遇,是不是大不相同了?
中土诸子百家学派之中的很多弟子,都是对自家学派的认同,高于对自己所出身国家的认同。所以当初稷下学宫设立的时候,天下才会有那么多的诸子百家学子前来云国。
而自幼便生长在天竺佛门之中,一直接受振兴天竺佛门理念熏陶的阿那律,亦是如此!相较于自己天竺人的身份,他更认同自己僧人的身份。
听到萧承已有为天竺佛门撑腰的意思,阿那律心中刚刚生出的,那份对天竺将来局势的担忧,顿时消散干净。
他眼神之中顿时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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