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如今,除了无心政务,只想入稷下学宫学习的尉迟胜之外,其余三人都被安置在鸿胪寺中为官。
论弓仁既是出身吐蕃,那对这位弃聂岐,自然有所了解。询问他,或许可以得知,这次吐蕃兵出象州郡,是不是因为窥觊中原之地!
------------
夏国,金陵城中。
钟子濯露出了得意的神采,理了理身上极为显目的彩缎绣衣,挺胸收腹,手扶佩刀,昂然而立。
夏国的绣衣使身为夏皇亲军,身负监视夏国的宗室勋贵、文臣武将、朝堂民间之职,一句“皇权特使,可便宜行事”,便给与了绣衣使近乎无穷的权利。
论起在夏国之中的威慑力,可比刚刚创立没几年的东厂、粘杆处更让人心惊。
钟子濯如今升任四品绣衣使使,虽然这四品只是绣衣使内部职称,与云国官职不同,但论起职级俸禄,秩比二千石,也只在朝中九卿这类大员之下,权势甚至还要高于宗正这类九卿官员。
一年多前,钟子濯不过还是六百石的地方刺史,进步如此迅速,还得以进入绣衣使这样的实权机构,他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钟子濯身边,还有一名高阶绣衣使,此时正笑呵呵地看着他,口中恭维道:
“本以为钟大人年轻轻轻,不过是得岐王殿下信重方得进入绣衣使充任高位。但没想到大人履任不过数月,便捣毁了数处东厂据点,揪出了数名勾结云国的官吏。如此能力,实在是让我心服口服啊!”
当初剧孟利用布局,既让夏皇和岐王之前起了嫌隙,还顺便测试了一下钟子濯。
显然,钟子濯通过了考验,纵然心中忐忑,却已经咬着牙选择了相信粘杆处。
事后既是因为剧孟的愧疚,也是因为钟子濯证明了自己是一枚可用的棋子。之后的他,在粘杆处、东厂的暗中相助之下,屡立功劳,已然成为了绣衣使之中年轻一辈名头最响,前途最亮的一人。
此时的这位高阶绣衣使,再次俯身一礼,面露惭愧道:
“此前心中轻视钟大人,实在是我眼界狭窄,在此向钟大人赔罪了!”
钟子濯很会做人,自然不会当真受了这礼。
便见他口中诶呦了几声,连忙上前扶住这位绣衣使,道:
“常大人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我到底年轻,资历浅薄,大人有所怀疑才是常理。执着者要赔罪,才是折煞我了呢!”
这位姓常的高阶绣衣使被扶住,不好行礼,但口中亦是说着好听的话,对着钟子濯似有讨好之意。
钟子濯脸上笑容不该,连连客套了几句。
二人一边闲聊,一边来到了一处院落之中,方才止住了话题,不再议论下去。
“钟老弟,小姐召见,你便先进去吧,为兄在这里等着你!”姓常的绣衣使眼热地看了一眼前方的院子,神色之中隐含艳羡之色。
钟子濯闻言,微微点头,看向前方的院子,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刚刚姓常的那些赔罪的话,不过是有意恭维讨好罢了。
而之所以姓常的对自己态度这般谦卑的真正原因,便是这位暗中执掌绣衣使的“小姐”,突然下令召见最近颇有功劳的自己。
绣衣使暗中有传闻,若是能够得到这位“小姐”的召见,便是即将平步青云,获得晋升的信号。
粘杆处那边,最近这般用力推他上位,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能够见到这位“小姐”,查清楚她的真实身份而已。
第二章
钟子濯走入眼前这座并不起眼的院落之中,刚至大堂之前,一侍女打扮的秀丽女子便走了出来,看着钟子濯道:
“小姐正在理事,你且在此等候片刻!”
站在门口,钟子濯很清楚地便能够听到,屋内有人说话的声音。
钟子濯自从入了粘杆处之后,经了不少磨砺,性子很是谨慎。虽还不知道这位“小姐”的真实身份,但既然是暗中掌握绣衣使的存在,他自然不敢放肆。
此时便是连从这里走出的侍女,他也是不敢怠慢,当即俯身抱拳,行礼道:
“下官遵命!”
侍女点了点头,再次转身回了大堂之中。
站在门口,钟子濯表面安分守己不动声色,但实际上却是已经暗中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屋内传出来的动静。
此时的大堂之中,虞瑛瑶正坐在主位之上,手中翻看着手下递来的密报。
一位绣衣使单膝跪倒在地,恭敬地禀报道:
“吐蕃朗氏首领多吉,已经为属下等说动,于半月前出兵了。”
虞瑛瑶闻言,放下手中的密报,眼光流转之间,尽显冷意,沉声道;
“吐蕃新主弃聂岐雄才大略,欲在吐蕃推行王朝之制,加强王权,一直在全力打压国内贵族,甚至已经有不少部族贵族都遭到了清洗。这朗氏虽然此前幸免于难,但也是被弃聂岐寻到了错处把柄,以此为借口犯难,丢了不少封地。”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