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勇?”
眼前这人,陈立言倒是记得,乃是他昔日宿卫宫中之时的禁卫军下属。
不过片刻的功夫,陈立言便立时反应过来,看着眼前之人,冷声道:
“你在这里,看来这里面的,真的是黎卫宁!”
禁卫军随侍王驾,自然不可能不认识黎卫宁。如此一来,便自然排除了有胆大包天之人,冒充黎卫宁的可能性了!
那名叫吴勇的黎军,看到陈立言的模样,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倒退一步,右手按住刀柄,死死护在了门前。
而此时,也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辟秽打开屋门,正好便与陈立言对视一眼。
陈立言看到辟秽之后,微微歪头,也看清了屋内正襟危坐,似乎这个时候还想要维持他君王仪态的黎卫宁。
看到昔日誓死效忠的君王,一时之间,涌上陈立言心头的,竟然并非喜悦、恨意,反而是觉得无比荒唐,苦涩以及一丝恨铁不成钢之意。
自己父亲甘愿赴死,也不愿背弃的国家,竟然真的被当初自己视作明君贤主的黎卫宁,给一战败得差不多了!
那父亲、自己、全军上下的忠勇将士、朝堂之上的忠心臣子、江湖民间无数义士……这些人所付出的努力,到头来全部落空。
想到这里,陈立言浑身不住得颤抖,通红的双眼紧紧盯着屋内震惊的黎卫宁,咬牙恨声道:
“你为何没死!”
第五十二章 本侯……接旨
黎朝,升龙府,南华殿中。
大殿之上的王座空置,倒是在王座旁边,新设了一处座位。身穿蟒袍的敖侯黎护坐在上面,示意宫人将百官奏折尽数放到自己面前。
一众宫人难掩惧色,浑身颤颤巍巍, 死死低着头,将奏折小心翼翼地放到黎护的面前。
此时殿中百官,历经片刻沉默之后,终于有人站了出来,朗声喝道:
“下官太常少仆任弘阔,敢问敖侯,王太子今日为何不曾上殿!”
正伸手拿像奏折的黎护, 微微一滞, 沉默片刻,方才沉声道:
“王太子殿下年幼,昨日微感风寒,身躯抱恙,今后朝政,暂由本侯主持!”
此时的黎护,显然还想要再挣扎一下。
别的不说,起码他黎护要保证,整个黎朝朝廷不会出大乱子,才有那么一丝机会抵御云军,从而拒绝云国那边的提议……
只可惜,黎护此时内心的煎熬抉择,殿中有些臣子却是不会去理会的!
此时听到黎护之言,又是一人站出来沉声喝道:
“那敢问侯爷,昨晚光禄勋丁休大人,横死于府中, 可以王太子殿下病重有关?”
这一声呵斥, 顿时引燃了此前寂静无声的朝堂。
又是十几名臣子各自站出身来,朝陛阶之上的黎护喝问道:
“还请侯爷, 速速将王太子殿下请出来吧!”
“若是王太子殿下病得实在厉害,吾等臣子也理应入宫拜见,请侯爷应允!”
“听闻敖侯您,封锁宫门,隔绝内外,不知可有此事!”
“黎护,而今国朝危难,正是我等报效家国之时。但你却隔绝内外,把持权柄,难道当真是起了谋逆之心?”
看着众人站出来逼问着自己,黎护暗中咬牙,强压着欲要发作的脾气,为自己辩驳道:
“本侯受王上信重,临行之前托付朝堂,何来把持权柄之说?当朝光禄勋身死府中,本侯也已经派人详查此事,定会给出一个交代!”
说到这里, 黎护眼睛一厉,环顾殿中众臣,喝道:
“尔等既然都知道如今云国大军不日压境,时局艰难至此,那为何不思为国效力,抵御云军,又为何在殿上逼问本侯?”
对于今日朝堂之上,群臣发难的景象,他黎护早有预料。毕竟云国东厂此前花了这么多心思、精力布局,自然还有后手。
可如今小太子已死,他黎护是怎么都洗不清嫌疑的。万般无奈之下,他只有这般反斥朝臣,借助云国大军即将来袭的压力,想要暂时压住朝中反抗力量。
而现在这个时候,大殿之上,还胆敢站出来逼问黎护,而不是静观局势变化的臣子,此时自然也不会被黎护三言两语打发。
“只要侯爷请王太子殿下出来,我当自去廷尉接受惩处,便是任何罪责,也绝无二话!”
“对,我等欲见王太子殿下!”
“黎护,你有本事夺权,有本事开启宫门,请王太子殿下出来吗?”
一时之间,整個南华殿上,尽是向黎护施压逼问之人。
任由礼仪官再呵斥,朝臣也是毫无收敛,各种逼问呵斥、汹汹言论,朝黎护涌来。
陛阶之上,黎护看着下方群情激奋,恨不得现在就动手,将他这个大逆不道之人当场格杀的朝臣们,眼中暴戾之色越来越浓。
其实讲道理,朝臣只要求见一见小太子,这其实并不算一个太过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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