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箭,身骑战马之上,来回穿梭,嘴里高喊道:
“大帅有令,攻南门!攻南门!”
下一刻,此前严密无比的军阵,此时在军鼓之声下,缓缓散开。
弓弦拉起的“吱啦”声,响成一片。
“射!”
军令一下,只听得“嗖”的一声,箭雨攒射而出,乌压压的宛若一片乌云,旋即便是疾风骤雨会一般倾泻而下。
“官兵攻城了!”
“官兵攻城了!”
面对夏军的攻城,有叛军将士难以承受,当即发出了几声凄厉的喊叫之声,慌乱地站起身来,就要朝城楼之下冲去。
可还没等这些人走上几步,箭雨便已倾泻而下,惨叫之声戛然而至。
城墙之上的叛军将领俯下身子,一边举着盾牌,一边高喊道:
“弓箭手,弓箭手呢?”
在叛军将领的呼喊之下,便有悍勇的叛军士卒躲在城垛之下,抬起手中弓箭,射出羽箭。
但没一会儿,便听到有人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
“将军,没用啊!”
“将军,咱们的弓箭,射不到官军那边啊!”
这些叛军,手中兵器不过是来自安顺郡当地郡兵、差役。
叛军之中所谓的弓箭,有近乎一半,是来自于猎户投军时自带的弓箭,怎么比得上大夏边军的制式武器精良?
叛军将领闻言,心中大怒,下意识地想要起身怒骂几句。但头顶上入暴雨一般纷纷落下的箭雨,又让他只能将无名火憋在心中,继续躲在城垛之下。
“哒、哒、哒……”
夏军士卒手持长枪盾牌,护着身后的云梯、冲车,踏着整齐的步伐而来。
伴随着凛冽杀气,这每一声踏步之声,便似乎是重重地踩在叛军上下的心头之上。
有叛军强顶着箭雨的倾泻,微微站起身来朝城下望去,顿时瞳孔一睁。
身穿黑色铠甲的夏军将士,宛若黑色潮水,携无可睥睨之势,直朝耸立着的城池拍来,便好似要将这挡在大军前进路上的整个城池,给拍得支离破碎。
饶是一些老营出身的悍匪,此时瞥见这官军的威势,恍惚出神之时,视线微微模糊,便好似在大军之上,瞥到一只血色凶兽仰天怒吼。
只是一眼,那些号称悍卒的叛军老贼,此时胆气俱散,惊呼道:
“不好了,守不住了!”
“守不住的,铁定守不住的!”
“快跑吧,再不跑留在这里,那就是等死!”
叛军士卒的嘈杂之声,使得军心士气肉眼可见地消散。任由一众将领如何谩骂惩处,还是又一群有一群的叛军士卒,扔下手中的兵器,头也不回地朝城墙之下跑去。
看着远处城墙之上的乱像,岐王身边,一名身穿道袍的男子,眉心绽放着微亮的乳白色光芒。
对于叛军士卒来说,就算他们恍惚之间,看到了夏军头顶之上那张牙舞爪,仰天咆哮的血色异兽,也不过以为是自己精神紧张之下出现的幻觉。
但在这道家感悟气运的天眼秘术之下,那血色异兽显然就不是什么幻觉。
战阵相合,数万大军气息勾连,血气滚滚而起,直冲天际,凝现出一只异兽。
形似狸,但白头虎爪,周身那满是肃杀的血色气息缠绕全身,仰头嘶吼,凶厉异常。
异兽梁渠,神话之中,象征着战乱的凶兽。
道人抬头仰望着天空,眼中略显炙热,口中似乎在喃喃道:
“果然、果然!天地异变,大争之世到也……”
片刻之后,道人缓缓收敛心情,眉心白色光辉缓缓消散。他整理了一番衣冠,连忙对着身旁的岐王弯腰一礼,道:
“恭喜殿下,此城已下!”
话音未落,便听到另一道声音,响起道:
“恭喜殿下,一战告捷!”
道人闻言,微微抬头,便见对面一名身穿儒袍的士子,亦是对着岐王恭贺道。
在云国的稷下学宫之中,诸子百家虽有学术之争,但也因为各家学子们同处一地学习,多有相交,关系倒是颇为缓和。
但在夏国朝堂之中,百家皆有出仕弟子。为了扩大各家学说的影响力,相互之间争斗越发激烈。又遇上了诸皇子夺嫡,各家趁此时机各自选定支持的皇子,斗得更是不可开交。
相互之间,不能说是相亲相爱吧,也能说是势不两立。
道、儒两家,既然同时决定要为岐王效力,自然私下里免不得争斗。
所以便是对着岐王恭喜道贺,竟然也弄出了几分剑拔弩张的味道。
岐王微微回头,看着身边两名儒道之人,眉头微微一挑,忽然开口道:
“不过是一城而已,不算什么!本王此时,倒是想要请教二位了,安顺郡之战,之后该如何安排?”
闻言,二人顿时对视一眼。
臣子要选择君王效忠,君王也要考校臣子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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