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海瑞临出发之前,御史台临时安排来的两名书吏。
这二人不论脾气秉性,或是才学能力,皆让海瑞颇为满意。
“涉案之恶仆,一一找出,先处杖责八十,随后押入大牢,等候刑曹批示处斩之刑!”
郅都、张汤二人闻言,眼中顿时闪过冷冽之意,沉声道:
“是!”
这二人,在历史之上,都是以嫉恶如仇,狠辣无比闻名。犯事之人落到他们的手中,还要先处杖责之刑,便是当场不死,也要丢了大半条命,熬不了几日。
那胡老爷的二儿子,便是在他们手中,被生生打死!
胡老爷见到杖毙自己儿子的二人就在眼前,身形挣扎,嘶吼道:
“我要你们死!死无葬身之地!朝中太常丞胡德齐,是我亲哥哥,你们之后,一个都跑不掉!”
张汤闻言,看着胡老爷,嘴角咧出皮笑肉不笑的冷冽笑意,肃声道:
“好,太常丞胡德齐,我已经替海大人记下了!”
以海瑞三人的性子,便是他的哥哥是当朝尚书令曲诚,只要有确凿证据在手,三人也不介意和他斗上一斗。
更何况,如今朝中新的衙门官职,已然快要架构完毕,三公九卿手下属官皆已经并入诸曹之中。这个时候还是什么太常丞,显然是属于被排挤到了虚职之上,如何能够和科举出身,当今陛下钦点的海御史相比?
海瑞冷着脸,喝道:
“还有你胡德守,勾结官府,横行霸道,草菅人命。本官手中与你有关的罪状,厚的一手都抓不住。此前夏国入侵之时,你更是叛国投敌。种种罪行,不容宽恕!本官身为御史,代陛下监察天下,判你斩首之刑。家产尽数抄没,亲眷流放南方。只待吏曹回文应允,即刻行刑!”
胡德守闻言,双眼圆睁,嘶吼道:
“你们敢!我哥哥是太常丞胡德齐,你们好大的胆子,命都不要了吗?”
海瑞闻言,冷哼一声,道:
“对,还有太常丞胡德齐!纵容亲眷,横行乡里,想来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待本官回京调查,若掌握其罪证,亦要面见陛下,上书参奏!”
此时的胡德守,看着海瑞依旧强硬,丝毫没有将他的靠山放在眼中的样子,心中顿时慌乱起来,依旧大声嘶吼道:
“我哥哥是太常丞,我哥哥是太常丞……呜呜呜……”
郅都冷笑着,一把将不知从哪里拿来的布块塞到胡德守的口中,道:
“知道了,海大人已经记住了!放心,你哥哥得不了好!”
说罢,便示意随行差役,将胡德守直接压下去。
这胡德守算是主谋,一应罪责还需刑曹、郡城那边核查,显然是不能借着杖责的名义直接杖毙了。
刚刚海瑞那定胡德守之罪的肃厉之声,直直传到堂外。
已经聚集在县衙之外的百姓,先是一阵沉默,随后猛地爆发出响彻四周的欢呼叫好之声。甚至不少受过胡家欺凌压迫的百姓,眼中泛红,泪珠滚落,痛哭得不能自已。
海瑞微微垂眉,继续喝道:
“和邑县县令,苟祥林!”
一名身穿县令官服,体态痴肥的中年男子,躬身站在一旁,浑身颤颤巍巍,回道:
“下、下官在!”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海瑞厉声喝问道。
听闻这声暴喝,这苟祥林心中顿时一跳,双膝一软,瘫软在地,不住道:
“下官、下官冤枉啊!”
海瑞一掌拍在案桌之上,咬牙切齿道:
“你昏聩无能,坐视豪强欺压乡邻,横行县中。百姓冤屈,你是充耳不闻!此番种种,你愧对身上官府,朝堂俸禄,愧对陛下信任!本官无权革你官职,但会即刻上书京中吏曹,以及会川郡郡府,交由有司定罪!”
苟祥林闻言,身形顿时如同一摊烂泥,无神地瘫软在地。
县衙之外的百姓,望着不可一世的胡家轰然倒塌,以及与其狼狈为奸的县令被拿下,欢呼之声更为高涨起来。
“和邑县百姓,拜谢海青天!”
“写过海青天!”
“我和邑县百姓,永世不忘诸位大人恩德!”
言辞激动之时,一众朴质的百姓,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对着海瑞重重地扣了几个响头。
海瑞听闻百姓感谢之言,神情微微缓和。又见百姓齐齐跪倒,脚下当即便朝县衙门口快步走去。但还没走上几步,他却又当即顿住,然后转身朝县衙后面躲去。
郅都、张汤二人见状,连忙跟了上来。
张汤看着急忙躲到县衙后面的海瑞,有些不解地问道:
“大人为何躲起来?”
海瑞停下脚步,沉声道:
“百姓因我除去豪强恶霸而心中激动,此时出面,百姓不会起身的……你们二人,去替我将百姓劝走吧!”
郅都闻言,对海瑞更是佩服,不由赞叹道:
“大人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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