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一丝迟疑,然后摇了摇头,道:
“诸位请我温某人前来,定然不是为了闲聊。个中打算,温某也不是傻子,心中亦是有所猜测。可若是在座的几位大人都这般毫无诚意,闭口不语,让我如何能够相信诸位?”
为首老者听着温体仁的话,微微低头,做赔罪的模样,解释道:
“非是没有诚意,只是还有贵客尚未到来。还请温大人稍坐片刻,我洪安怡对天发誓,绝无戏弄温大人之意。”
温体仁身形一滞,扫视了一下在场的几人。
京兆尹洪安怡,太常丞廉兴业,太仆寺考公令简侯。再加上温体仁这个廷尉,皆是朝廷有数的高官。
温体仁沉默片刻,终于是再次坐了下去。
众人耐着性子,又莫约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听到洪安怡亲随快步走入雅间之中,拱手道:
“主君,贵客来了!”
洪安怡忙不迭起身,抬手道:
“快请进来!”
“是!”
亲随转身离去,不多时,便带回了两个身形、相貌、衣着都极为普通之人,走了进来。
众人看向二人,皆是一愣。
就连洪安怡,此时也是看着二人,一副错愕的表情,然后勃然大怒,道:
“你们是何人?竟敢戏耍我等!”
被带来的二人之中,其中一人连忙开口,用着和外表极为不符合,格外年轻的声音,道:
“诸位大人,莫要着急!”
说罢,那人抬手便在脸上轻轻一摸,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便被揭下,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眼前之人,相貌年轻,不到二十岁的年纪。不是他人,正是云国宗室子弟,代帝出家的感业寺主持,慧痴和尚。
“诸位大人见谅,为防城中遍布的眼线,也只得如此掩人耳目了!”慧痴单手行了个佛礼,对着众人赔礼道。
洪安怡见慧痴到来,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道:
“理解,理解!这段时间,我等也是被严密监视,轻易不敢有所动作,这才忍耐至今。”
说罢,他对着前面几名仆从微微点头。
几名洪家仆从当即领命,二话不说便从外面关上了房门,并且牢牢地把住了门口,不需任何人靠近。
洪安怡此时,见正主到来,看向温体仁,开口道:
“温大人可收到消息,太师战死了。”
温体仁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道:
“知道。”
“那温大人觉得,这太师是真的战死了,还是陛下想让他战死呢?”洪安怡轻声道。
温体仁眼皮一动,沉默不语。
“好了,洪大人也不必这般拐弯抹角,直言便是了!”太常丞廉兴业忍不住打断道。
他看向温体仁,直言不讳道:
“我等当初,都是太师府出身。当今陛下,虽然此前对我等太师府官员手下留情,并非全部赶尽杀绝,但诸位也清楚,那也不过是因为时局未稳,逼得当今陛下没有动手罢了!”
太仆寺考公令简侯接过话茬,继续道:
“陛下亲信程不识,在北境战事顺遂。东南之地,陛下御驾亲征,接连击败了黎朝、夏国两国,朝野威望,越发高涨。如今携大胜之势归京,再无掣肘,那我等……”
温体仁听闻此言,眉头一跳,心中已然明白了三人的意思。
当初是因为腾不出手,如今有能力,自然要清算旧账了。
温体仁沉吟片刻,微微扭头,看向一旁没有说话的慧痴。
慧痴双手合十,低下头去,轻叹一声道:
“当今陛下心机颇深,性格阴桀,对昔日感业寺不曾庇护,心生怨怼之心。小僧纵使不愿涉及朝堂风波,但为了全寺上下僧侣,也不得不出面了。”
温体仁看着房间中的众人,目光齐齐聚集在自己身上,喉咙上下一动,略带含糊,道:
“此事,只怕没有诸位想得那么简单吧!当今朝堂政令,皆是出自尚书台,我等纵使身居高位,昔日职权也被削除大半。如今反抗,哪有什么胜算?”
洪安怡摇了摇头,沉声道:
“所以更要出手,若是再等下去,便是坐以待毙啊!”
温体仁眼光闪烁,心中盘算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诸位如何谋划,还请直言!”
慧痴抬起头,眼露狠色,斩钉截铁道:
“我感业寺高手众多,可聚集三百高手。若有诸位配合,可轻易控制尚书台!”
其余三人,此时亦是纷纷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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