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轻咳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在他们面前微微一晃,低声道:
“可认识这个?”
伯长闻言眼前一闪而过的令牌,不由得一愣。
这令牌样式,打眼一看,似乎是禁军高级将领方才拥有的腰牌。
伯长怔怔地点了点头,然后下意识地伸手,想着查验一番这令牌的真假。
小太监头颅一昂,装着没有看到禁军伯长伸来索要令牌的手,很是自然地将腰牌收起,趾高气昂道:
“好歹是禁军伯长了,但我看你,是真的不懂哦!”
伯长伸出想要接过令牌的手一顿,旋即有些尴尬地收回。听到小太监的话,心中更是一虚,讷讷道:
“懂、懂什么啊?”
小太监没有回话,颇有深意地望了一眼他身后站着的一众禁军。
伯长下意识地扭过头去,不由得愣住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连忙对着手下禁军挥了挥手,道:
“咳,你们,先行退下。我和这位公公,有话说!”
一众禁军闻言,对视一眼之后,立马退出了宫苑之中。
等到一众禁军退去,只留下二人之时,小太监这才望着伯长,似笑非笑道:
“宫闱之中,多有隐秘忌讳之地。将军搜查宫中,也要多加小心才是,若是无意间撞破了什么,怕是惹来杀生之祸啊!”
禁军伯长看了一眼阴恻恻的小太监,后背顿时发麻,扶着刀的左手,下意识地紧了紧。
“公公所言,卑职听不明白。但职责所在,卑职……”
小太监挥了挥手,打断道: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于宫中行走,你家卫尉是帮过忙。也就是念在你是在他麾下效力,我这才出面提醒。否则按照太师府门下的规矩,你撞破了宫中驻所,可没人会跟你说这么多废话!”
小太监的话,说得云里雾里。但结合他手中的那禁军高级将领的腰牌,可信度却是不由得高上了许多。
想来也是,能够在宫中悄无声息地布置这么一处,旁人难以发现的院落,除了太师汪晓,伯长可想不到还有谁有这般能耐。
伯长此时心中,顿时慌张起来,口中连忙告饶道:
“公公恕罪,小人无意撞破,实在是……只是凑巧罢了。还请公公睁只眼闭只眼,只当没有看见,放小人一马吧!”
小太监冷哼一声,昂然道:
“若非看在仲理大人的面子上,我可懒得和你说这般废话!快滚吧,决不可泄露半个字。若是走漏消息,坏了太师之事,这天下之大,也就没了你容身之地,还要祸殃家人亲友。”
伯长听到其愿意放自己一马,心中猛地松了一口气,连忙赌咒道:
“多谢公公开恩!卑职此后,定当严守秘密,若违此誓,便叫我不得好死!”
小太监懒懒地挥了挥手,道:
“滚吧!”
“是!”
伯长如闻大赦,转身快步走出宫苑。
“对了,你叫什么?”小太监这个时候,突然开口道。
伯长浑身一僵,面色难看至极,转过身来,强行挤出笑容,恭敬道:
“卑职孙伟!”
“知道了,去吧!”小太监满意地点了点头道。
伯长急忙转身,脚下匆匆,领着手下禁军匆忙离开。
望着禁军离去,小太监眼睛眯起,心头一堵。
禁军负责大内安全,在这云国皇宫,但凡涉及威胁皇帝安危,本该是无所禁忌的。但如今自己不过靠着一枚令牌,几句瞎话,扯了太师汪晓的虎皮,便把禁军吓走。皇权式微,可见一斑啊。
此时能出来救场的小太监,自然是贴上了易容面具的萧承了。
萧承刚刚到来,正好看到一群禁军在此处搜查。本想等禁军离去之后再进去找南荣姝的,却不想这精心准备的隐蔽院子,竟然因为一只野猫露了馅。
得亏程不识送来了禁军校尉腰牌,以便助萧承危急时刻脱困。要不然,今日还真不知如何糊弄过去呢!
想到刚刚的事情,又想起此前被铁先生误打误撞伤到的南荣姝,萧承不禁砸了咂嘴,感叹道:
这倒霉孩子,还真是有够衰的啊!
检查一番,确认四下无人,萧承脚下一点,越过墙头,径直来到这处隐蔽的小院之中。
刚一推开房门,便看到靠在床榻之上,手中紧扣细窄锋刃,一脸警惕地望着萧承的南荣姝。
萧承见她这般戒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站在原地,远远地将带来的盒子抛了过去。
南荣姝下意识地接过,迟疑了一会儿,问道:
“这是什么?”
“从太医楼那边拿来的好药,帮助伤口愈合的。”萧承随口道。
南荣姝闻言,忍不住皱眉道:
“我们闹出的动静不小,你拿伤药,不怕露出马脚?”
萧承耸了耸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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