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元子朝的下一个动作,然而他却笑笑,挥了挥手:“交给h丞相吧,想来是他已经身si,往后这北漠和宁朝的关系,又当重新思量了。”
h绍l接过信函,揣进了自己的衣襟中:“臣下朝之后必当仔细研读,想出个应对的法子,再与陛下一起商量。”
“随你,退朝吧。”他无心眷恋,急等着回去看云昔和小公主。
谁料刚逗弄孩子没多久,就有g0ng人来通报,h丞相要面见陛下。
元子朝正抱着nv儿在殿内踱步,不耐烦地回了句:“不见不见,有什么事儿让他明日再说,这会儿孤正忙着,小公主离不开她父皇。”
g0ng人领了命正要离去,却被陆云昔拦住,她娇斥了他一声:“丞相难得寻你,都追到这里来了必然是有什么要紧事,你还是快去见见吧。”
说罢,伸手将nv儿抱了回来:“这没人离不了你,快些过去吧。”
“真是一点闲适都偷不得。”元子朝按着头,夸张地说着,“你可不知道h丞相那多能唠叨,在朝堂上还好,若是单独会面,半天时间就得听他絮叨。”
陆云昔低着头笑:“那你就在偏殿见他,若一个时辰还没过来,我抱着三公主去寻你,就说她想父皇了。”
“还是你疼我。”元子朝满意地点点头,“带h丞相去偏殿,孤一会儿就来。”
说罢,又依依不舍地看了看小nv儿的睡颜:“哎呀,说好了今日要给你想个名字,看来只能委屈三公主再等一等了。”
偏殿中,h绍l焦急地等待着,听见门外窸窣的脚步声,就迫不及待迎上前去,待元子朝屏退了所有人之后,他面se凝重地将早上那封信递给元子朝。
“陛下,您还是亲自看吧。”
元子朝有些意外,他接过那张纸,抖了抖展开:“什么事,怎么这么严肃?若是他们要打只管打就是,如今我宁朝经过了数十年的休整,早已经……”
他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h绍l见他那样,亦是皱着眉。
那信的背后是北漠都城布防图,有了此图,便可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元子朝整个人跌坐在靠椅上,久久不能平息心情。
h绍l知道他需要有些时间消化那些信息,便知趣地回话:“陛下,老臣从未读过这封信,不过跟着您这些年,看着宁朝从最初的残缺到如今丰盈的模样,臣打心底里觉得陛下是个好皇帝。原本您就是靠着一己之力白手起家,出生对您而言,并不重要。”
说完之后,便离去了。
元子朝坐在那里,满脑子都是震撼与不可思议,他呆呆地愣在那忘了时间,直到一个时辰之后,陆云昔果真过来寻他。
“不是说h丞相早就走了么?”她还有些纳闷。
陆云昔的声音令元子朝回过神,他这才发觉,自己的眼眶都有些sh润。
“你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陆云昔走近了,才察觉到元子朝此刻有些不对劲,这些年来,他勤勉朝政,文治武功,宁朝已经今非昔b,朝堂之上,四海之中,似乎很少有让他这般为难的事情发生了。
元子朝回过神来,他将信递给陆云昔:“元弈si了,这是他写给我的信。”
陆云昔疑惑地接了过来,心里正纳闷着为什么元弈要给他写信,就被开头的称呼“吾儿子朝”给震撼到了。
读完之后,她走近了他身旁,温柔地抱着他的肩膀:“元子朝只是元子朝,不论你是谁的儿子,你都是你,是宁朝的国君,是我的夫君,也是我们孩子的父亲。”
元子朝的心重新变得温暖起来,他握紧她的手,喃喃道:“是啊,我阿娘曾说,我没有父亲,北漠王元弈ai民如子,那就让我姓元,做他的孩子。”
“没想到,我竟真的成了他的孩子。”
陆云昔叹了一口气,将信交还到他手中:“后面是大都的布防图,元弈将这个图给了你,便等于是将北漠也送给了你,总归如今他已经si了,认不认他,全凭你做主。”
元子朝取了火折子,将那封信点燃。
一团火光中,依稀可辨结尾几句——
“我当年为北漠军政大权辜负你阿娘,自此抱憾终身,如今便将这些都交给你算作补偿,地下见了她,也不至于太过难堪……盼来生不在投身帝王之家,只愿再与她相识相知,做一对寻常夫妻。”
元子朝没有任何留恋,看着那团火一点点熄灭,珍贵的敌国都城布防图已经化作灰烬,随后牵着陆云昔离开偏殿。
“我和我阿娘,不需要他的补偿,只求我们下辈子别再遇见他。”
陆云昔温柔地微笑,握紧了他的手:“管他做什么,你下辈子得早点遇见我。”
“你也是。”元子朝点了点她的头,“这辈子我还没有过够呢,走吧,说好了给三公主取名的,这才是今日最重要的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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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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