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大队负责接应及保护的任务物件。”
“而所谓的‘携带重要资源’也有了解释——他并不需要携带任何东西,他本人就是最重要的资源了,只是不知道为何要从a国叛逃回来。”
直升机前灯穿过狂风射向夜幕,宁瑜缓缓回过头,语气带着微妙的嘲弄:“那么,如果周戎死后他要走,你打算怎么办?”
颜豪沉默片刻,摇摇晃晃地坐到了地上,握着试管的那个拳头用力抵住嘴,长长的眼睫毛下有些黑暗难以掩盖的悲凉。
“……我不知道。”良久后他说,“但我会用尽一切办法护送队长的遗体回军方基地,希望……希望司南能看在最后这点上,跟我们一起走。”
前方突然响起司南的声音:“周戎!”
两人同时抬头,宁瑜拔脚冲了过去,只见周戎呼吸又急又短,紧闭的眼皮急剧颤动,身体痉挛绷紧,后颈创面在挣扎中被活生生撕裂,宁瑜拿手电筒一照,流出的竟然全是大股大股紫血!
司南两根手指一按周戎脉搏,厉声道:“血清呢?!再给他打一管,快!”
“……没有了,”宁瑜摇头倒抽着气:“没有了,全打完了。”
“他会失血过多的!”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听天由命……”
司南脱口大骂,屈膝半跪在周戎身侧,重重锤击他胸口数次,继而俯身听他心跳,颤抖着手用力做体外心臟按摩。
“周戎!醒醒!”他嘶哑着嗓子吼道:“周戎!”
嘭一声闷响,周戎身躯猛地弹跳,后颈就像动脉破裂般喷出数道血箭!
宁瑜:“周队?!”
颜豪:“队长!!”
司南瞳孔猛然缩紧,在其余两人失控的惊呼声中,他看见那血箭哗地洒在地上,紫黑中慢慢泛出了鲜红的痕迹。
……
“队长!”
“队长!”
有个声音穿过午后微风,在远处喊道:“队长快过来!”
周戎的头昏昏沉沉,眼前景物忽近忽远,犹如色彩形成的漩涡。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慢地睁开眼睛,面前是洒满阳光和尘土飞扬的操场,一队队军绿色犹如拔地而起的白杨。
突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士兵们轰然炸了起来。
“妈的!”
“住手!”
他在梦中下意识奔跑起来,挤过群情激愤的人们,停在了训练场边。空地中央躺着一个男人,周戎认出那是他们118大队的刘总指导,满脸是血、意识不清,胸骨明显塌陷进去一块。
“卑鄙!”
“下这么重的手!”
“打架厉害有什么用,演习还不是打成十九对八战损比!”
……
一个年轻人指尖悬空停在刘总指导咽喉前,背对着他们,缓缓站起身。
他有一头乌黑的短髮,身穿灰白色雪地野战服,左臂佩有金属白鹰军徽。格斗并未对他整洁的仪容造成任何影响,周遭沸反盈天的喝骂似乎也完全传不进他的耳朵。
周戎莫名觉得那背影有一丝熟悉,但梦境太过喧杂混乱,他恍惚站住了脚步。
“就是他!”有人愤怒道。
“白鹰教官,妈的这变态!”
那年轻人仿佛察觉到什么,微微偏过头来。
他戴着飞行员墨镜,额前黑髮精神地竖起,镜框边缘露出笔直斜挑的眉。虽然代表a方,但他身高和发色的亚裔特征却非常明显,下半张脸俊秀的轮廓又比亚洲人更为深邃。
隔着人群,他的目光恰好与周戎互相撞上了。
年轻的白鹰教官似乎没认出来,但数秒钟后他眉梢浮现出微妙的上挑,仿佛有一点点隐秘的意外。梦境中周戎茫然站在了原地,只见对方向他勾了勾唇角。
那是一双色泽很浅,又抿得很薄,乍看上去十分冷淡无情的嘴唇。
脑海深处有一团烈火在烧,四肢百骸剧痛无比,让思维混乱就像煮沸了的泥汤。在那混沌不清的痛苦中,周戎朦胧回忆起接下来发生了什么——那白鹰教官跨过被打断了四根肋骨的刘总指导,举步穿过人群,若无其事地走向了远处。
然而梦境中的发展却和事实完全相反。
他眼睁睁看着对方转过身,一步步走来。
意识在深海中沉沦,喧嚣和叫駡都在水面以上迅速远去了。周遭变得十分安静,白鹰教官走到周戎身前,摘下了墨镜,向他伸出手。
——所有动作就像这场景发生过的一年后,那个相似的下午,t市药房里。
刚刚才在大街上救过他们的年轻人摘下机车头盔,皱着乌黑修长的眉,不信任地打量周戎片刻,终于伸出手:
“我叫司南。”
梦境中午后操场上的白鹰教官开了口,两道声音在虚空中重合,带着熟悉的沙哑和慵懒:
“司南,南北的南。”
“我为了你才回来的……”
“你可千万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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