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她以为萧阙铁定要生气了,因为她昨晚这般任性妄为,险些连累他。
犯了错,一定要挨罚。
她耷拉着脑袋准备接受暴风雨的审判,萧阙却摸摸她的头发,问她:“臣为什么要生气?”
为什么呢?她也说不出来。但她一路成长的二十多年里,大多数时候都是如此。
她不能打碎盘子撞翻饮料,不能吵架顶嘴。写作业不能听音乐,永远肩背挺拔坐姿端正,眼离书本一尺远。否则下一秒就是父亲的呵斥,他手里的电视遥控器总能准确无误地砍中后脑勺。父亲阴沉着脸,乒乒乓乓地砸东西。他把补习班学费一把甩在地板上,小小的陆靖柔在他面前弯着腰,努力把散落的钞票一张一张捡拾起来。
而她这次犯了这么大的错,萧阙居然不打也不骂。世界上怎么会有脾气这么好的人?陆靖柔感动得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可是时间一长,又害怕他会轻而易举将她丢掉。
爱是什么?她其实不大明白。
但现在,陆靖柔十分笃定,萧阙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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