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很急,你周六没有去找你爸爸吗?”
闻澄摇头,抓紧被子,看上去又悔恨又气愤,抹抹眼泪:“我一下飞机就给我爸打了电话,他就不告诉我他在哪,还关机了,他以为我是来找他要钱的!”
“要钱?”警察问。
薛岭替她说了:“她和郝先生在国内吵了架,她想开一个化妆品公司,国外供货商已经联系好了,郝先生不同意,认为她经验欠缺。”
警察点点头,“那么闻小姐,你来温哥华后一直在公寓,没有出去过吗?”
“没有,房子附近太乱了,我不敢。”闻澄低声道,“我不知道我同学的公寓在中山公园这边,但我急着找我爸,没空订别的酒店了。”
“也没有见其他人?”
闻澄垂下眼,握着薛岭的手:“没有。”
“周六晚上你是几点睡觉的?”
“我不记得了……”
“闻小姐,你再好好想想,郝先生被枪杀的那一晚,你……”
警察的话被一声尖叫打断了。
闻澄痛苦地抱住头,身体蜷缩起来,嚎啕大哭:“你别说了,别说了……我不能,不能想我爸那个样子,他,他身上……”
薛岭搂住她的背,轻声宽慰,好半天她才平静下来,说不出话,埋在他怀里,泪水把衬衣浸湿了一片。
警察看这情况就知道不能再问了,收起本子,“谢谢闻小姐配合,我会再过来。薛先生,你……”
薛岭把闻澄放平在床上,“她昨天看过郝先生遗体,受了很大刺激,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警察和他去了走廊,问题还是那几个基本的。
薛岭给警察看了他的机票和餐厅预订,他是加拿大籍,在温哥华郊区有个二手老房子,也有不少熟人,银湖地产有个项目在这,他飞来谈合作,和闻澄不是一班飞机。熟人下周才有空,所以他从周五到周日除了吃饭买东西就一直在家,到点就睡了,但没有人证,只能凭用家里台式电脑发出的邮件证明他睡前没出去。
“薛教授,你和闻小姐谈了多久恋爱?”
薛岭顿了一下,笑笑:“其实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外人以为的那么好,我和她只是在恋爱关系的初级阶段,说实话,她付出的比我多。我们在国内也时不时吵架,你别看我说话挺和气,其实有些原则性的想法我是不动摇的,比如说,我和她父亲一样不支持她开公司,她的性格不适合。除此之外,她也不喜欢我对别人说话和对她一样和气。”
警察明白了,递给他一根烟,“她知道你在她之前就来加拿大了吗?有没有可能,她除了找郝先生,也是来找你的。”
“她来得很突然,下飞机之后才知道我在这。”
“她知道你的行程安排?知道你要和谁一起吃饭,周六在哪,周日在哪?”
“是的。”薛岭温和道。
警察没有问题了,告诉他后面可能还要再次询问,薛岭表示欢迎:“我希望警方能尽早找到头绪,我非常感激郝先生在国内对我的帮助,他去世,我心里很难受。”
送走警察,他走回床边,闻澄哭累了,闭着眼,脸色苍白。
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闻澄忽地掀起眼帘,伸出一只带着针眼的手,捉住他修长的手指。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周四晚上就在飞机上了?”
薛岭拂开她的手,把氧化发暗的苹果倒进垃圾桶,削了个新的。他削得很仔细,薄薄的苹果皮悬在空中,越来越长,宽度均等,削完也没有断。
他把苹果肉一块一块地削到碗里,每一块都是同等大小,刚好能入口的规格。
这些事做完,他才说:“有这个必要吗?”
闻澄凄然道:“薛岭,我爸死了,我真的只有你了,你不要背着我……”
薛岭的眉头舒展开,像是听到了笑话,在听到“你不要背着我找别的女人”时,他忍不住勾起唇角,真的笑了出来。
“我可以对上帝发誓,我从没找过别的女人。”
他用塑料叉子叉着苹果送到她嘴边,闻澄咬了一小口,他很快缩回手。
这回闻澄没有生气,很乖地咽下去,“我好累。”
“那就再睡一会。”
薛岭把剩下的苹果块倒掉,等她睡着,呼吸变得平缓,又坐了一刻钟,才出病房。
他一走,闻澄在床上翻了个身,幽黑的眼睛盯着垃圾桶里发黄的苹果块。
还是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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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章开始我就不预警了,几乎每章都有高能,不要过早下结论。存稿快写完了(???)
声明:本文是悬疑不是推理,注重的是案件的社会性,作者外行,查案流程不要当真,大家看结果就好。本来想下载加拿大刑典的,那个PDF要25块,我就不倒贴钱写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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