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如一滴水消失在大海里。
不远处有女人声嘶力竭地吼叫,青少年粗哑的笑和怒骂,还有玻璃碎裂、拳打脚踢的声音。
太平常了,所以没有人从睡梦中醒来,开窗看一眼热闹。
*
柔软的床往下一沉。
男人温热的身躯从背后贴上来,带着沐浴液的薄荷清香。
席桐被他弄醒了,迷迷糊糊地叫了声:“孟峄。”
“嗯,我回来了。”
她摸手机,按亮然后关屏,翻了个身,抱住他:“……好迟。你们在说什么啊。”
都快四点了。
“谈分公司搬家的事,一不留神就晚了,对不起。”他吻了吻她睡得热乎乎的脸,“继续睡吧,明天我迟点起,你和Lily出去逛逛,卡在桌上,密码是你的六位生日。”
“嗯。”
席桐睡了个回笼觉,八点多自然醒,孟峄果然还在睡,眉心微微皱起。
她和莉莉下楼去餐厅,看了一圈,没什么好吃的,小姑娘拽着她出去,在街对面找了家露天咖啡馆,点了叁份早午餐,一份打包。
莉莉来过温哥华两次,对一公里外的吸毒街很好奇,她爸把她保护得太好,只让她在CBD购物,从小教育她要是敢抽大麻就把她腿打断,她长了十叁岁连烟都没摸过。
“我在摄影展上看到那些年轻人的吸毒照片,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那样。还有我们的政府……要是在新加坡,他们屁股早就被鞭子抽烂了!”她摇摇头,“听说中山公园和李国贤护理院那儿每天早上都会留下一堆废弃针筒,Washington Needle Distribution Program得派人去捡,不然店铺第二天没法开门做生意。”
在禁毒国家长大的席桐表示骇人听闻。
“姐,咱们晚上看完歌剧,能不能……”
“你想都不要想。”席桐比了个停的手势,“孟峄答应你爸了,他可不会带你去。”
青春期的小孩子好奇心很强,光是摄影展和报纸网页满足不了亲眼目睹的欲望。
“那真遗憾,我好不容易跟除我爸以外的人出来玩儿。”
“唉,我还就想跟我爸出来玩呢,可惜没机会。”席桐耸耸肩。
莉莉知道她爸去世了,说了句抱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聊着聊着日头就升到中天,她俩差点把孟峄给忘了,赶紧带着饭食回酒店。孟峄已经起来了,披着浴巾在电脑前审材料,张嘴咬过席桐手里的蛋挞。
“公司准备搬到哪儿去?……哎,你这是另外的PPT啊。”
屏幕上显示的是几个制药工厂。
孟峄被她投喂,就有些泛懒,“ME打算收购这几家工厂50%以上股份,东岳也看中了,我下午去郝洞明那里和他商量,顺便说说蔚梦基金会的问题。”
“郝总来温哥华了?”席桐奇怪,她看过写郝洞明的专访稿,他很少坐飞机,因为有飞机恐惧症。
“周四就飞过来了。”
看来那几家药厂对东岳来说很重要,席桐点点头,“那你不能和我们一起去剧院了?”
“如果来得及就去。”孟峄用脸蹭着她的手背,“我也不想和他谈生意,我想跟你一起听歌剧。”
“……天天撒娇对你有什么好处?”席桐扶额,她真该拍个视频传网上去。
什么高岭之花啊,都是唬人的!
时间过得很快,正午过后,酒店来了几个人,孟峄带她去顶层的会议室见了一面。这些是他的熟人,金融地产保险圈的,算不上朋友,来这里谈工作,纷纷祝贺他。席桐揉着快笑僵的脸,终于意识到他在先斩后奏,就像提前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女朋友一样,先把未婚夫的名号吹出去,全面落实,稳步推进,深入开展,打赢脱单攻坚战。
叁点过后,她和莉莉准备好出发,孟峄从楼上下来,说不去郝洞明那儿了,他不接电话,不知道会面地点。
一个国际集团的总裁,没必要在对方不回复确认的情况下登门拜访,这不符合他的身份,前天约好今天谈,却联系不上,可以说十分失礼。至于那几家工厂,他可以挨个联系,让他们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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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装了消音器也会有声音。
大家,半夜不要嘴馋吃东西哦(???)
今天在珍珠榜上第17,再加把劲送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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