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回床上躺着,放下手中的塑料袋,然后开始脱西装。
席桐惊恐地往后退,叫道:“我不做,我不做,我受伤了,你不要强人所难!”
她叫了一晚上,嗓子哑得出奇,跟唐老鸭似的。
孟峄把黑西装挂起来,领带塞口袋里,左手慢条斯理解着袖扣,手指修长灵活,被午后的阳光一照,洁白得几乎透明。
席桐无心欣赏,差点给他磕头:“孟先生,你天赋秉异,我是凡夫俗子,今天实在来不了第二轮了,不对,是这周都不行,你就放过我吧!”
孟峄这才抬眼看她,说:“躺好,衣服脱了。”
他自己也脱得差不多了,换了条丝绸睡裤,裸着上身,宽肩窄腰,匀称结实的肌肉印着几道划痕。他刚才在公司健完身,跟员工说是猫挠的。
席桐望着他拼命摇头,孟峄看她不脱,自己给她脱,一碰她就一抖,抽抽噎噎地哭了:“孟峄,我流血了,好多血,疼死了……你欺负我……”
孟峄把她内裤脱了,上面有几条暗红的血丝。
“好多血,去医院?”他问。
席桐就不吭声了。
孟峄把买来的碘伏和红霉素软膏拿出来,用棉签蘸了,给她一点点涂。席桐没说话,捂着眼睛,涂到红肿破裂的地方,她就细细地颤。
孟峄按住她的肩,“马上就好,忍一忍。”
他声音低下来,席桐一愣,眼泪水瞬间哗哗的,拿他手背擦:“你,你还知道我疼,你做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呢,我都疼死了……”
孟峄嗯了一下,继续给她涂药。
席桐说:“孟峄,你不讲规矩。”
孟峄又嗯了一下,拿出清凉药膏给她涂身上的淤痕,“我不讲规矩。”
席桐又说:“孟峄,你没有道德。”
孟峄涂到她大腿,蹲下来,“我没有道德。”
席桐用手摸摸他的额头,温度正常,孟峄拿开她的小手,把她翻过来,涂背上的咬痕。
“孟峄,你是狗。”
他俯下身,席桐感觉到他的呼吸喷在脖子后。
孟峄涂完了,撩开她凉丝丝的黑发,在她后颈吮了一口,雪白的肌肤印上暧昧的红,分外显眼。
他满意了:“我是狗。”
他直起腰,下楼去做饭,不一会儿端上来两碗面。他把窗子开了,风吹进来,席桐才觉得屋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放荡的气味。
孟峄让她先喝点水,水里加了维C泡腾片,酸酸甜甜,缓解了喉咙的焦渴干疼。叉子搅着面送到嘴边,她偏了偏头,孟峄道:“十几个小时不吃东西,胃要搞坏了。”
她望着他,水汪汪的眼睛里闪烁着难解的光,好像在思考为什么他总是做完就变了个人,是道歉?弥补?还是心情太好大方施舍?
孟峄看她不吃,想了想,说:“农民伯伯种粮食很辛苦,不要浪费。”
这跟幼儿园小朋友说话的语气让她打了个寒颤。
好可怕啊,这个人。
床上凶得和饿狼似的,下了床说他是抱着小羊羔的基督徒都有人信。
不管怎么样,席桐是真饿,就着他的叉子一口接一口吃面。他煮的是她买的彩色意面,拿蔬菜汁染成红橙黄绿的颜色,她突然想起他赔给她的七彩口红礼盒,嘴角一动,又绷住了。
孟峄心头一松,装作没看见,接着喂了半碗,又给她塞下一只荷包蛋和清淡的水煮鸡胸肉,并几颗剥好皮的葡萄和切成丁的黄桃。
“我要吃巧克力。”
既然他这么有服务意识,席桐就不客气地跟他提要求。
“不许吃巧克力,”孟峄说,“刺激性的东西都不要吃。”
“我想吃水果。”席桐改口。
孟峄把水果递到她跟前,她撇过脑袋,下巴扬起来:“我不想吃这个,我想吃提子味的葡萄。”
……提子味的葡萄?
席桐看他僵滞了一秒,在心里偷笑,嘟着嘴很不开心的样子,“我还想吃草莓味的西瓜。”
孟峄看她是来劲了,“抱歉,买不到。你吃饱了?那这些都给我了。”
说完就把她碗里的东西都倒进自己那份里,认认真真吃起来,不管她了。他也饿了,中午去公司嘱咐了陈瑜几件事,上机器跑了十公里变速,然后匆匆赶回来照顾病人,什么都没吃。
昨晚他没控制住,把她弄伤了,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他觉得自己对她上瘾了。
所幸伤得不重,养几天就能好,可是她皱皱眉头,他就跟着疼,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那句中文怎么说来着,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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