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态。
所以,在考场上,沈家村学生们对于别人打量的目光并不在意。
之前,他们顾主任居然丧心病狂到把他们的考场搬到田里,让大家在露天考场接受周围村民的考验。
村民们弄出什么声响都可以,聊天声机器声嘎嘎笑声嗷嗷哭声,时不时还有会爬的小孩溜达到你面前,和你大眼瞪小眼,旁边还有村民提醒你不专心,要好好考试。
那样的场景,真的,永生难忘。
所以沈家村考生们对于县城其他学生的目光,真的不在意,爱咋咋地吧。
沈追龙和沈追凤考完最后一场试,满脸笑容跑出来,堪堪在顾细面前刹住车。
顾细看过去,沈追龙挺直腰杆,沈追凤捂住嘴巴,眼里闪着炫耀的光,分明在说“快问我啊”
。
她心里笑得不行,这姐弟俩怎么这么逗呢?
她顺应孩子的心意,问:“考得还好吗?”
沈追凤看看四周,见其他人都在和各自的老师交流,没人看过来,她才小声道:“没问题,绝对没问题,题目太简单了,比我们的周考还要简单。”
沈家村的周考就还好,月考就不是人考的,特别难。
顾细鼓励加肯定:“那就好,回去和老师对对答案,接下来继续努力。”
沈家村的教学难度的确比县城中学要高。这是她要求的,争取让有能力的孩子多学点,要是理科成绩好,直接送去机械班,既能帮忙,也能锻炼能力。
回到学校,考试的同学把记得的试题告诉老师,老师帮忙对答案,估算的分数是所有人都及格了,大家都考得不错。
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县中学那边传来成绩了,沈家村依旧保持辉煌的成绩。
小升初包揽前五名,初中和高中只要有沈家村的学生,都是名列前茅
沈追凤考到了第三名,沈追龙考到第十名,姐弟俩高兴得不得了。
康洪打电话恭喜顾细,现在的他终于明白去年县小学校长的心情了。
不过,沈家村的维度的确和他们不在同一个层面上,沈家村是小而精,他们县中学是广而泛,很多学生都不想上学。
顾细谦虚几句,“我们也一直在摸索。”
事实上,正如和康洪所说的那样,她一直在根据学生的上课效果来调整课程。
比如,最近她就发现学生们的情绪似乎有点低了,她想了想,决定找一个音乐老师来。
不用去外面招,村里就有合适的人选。
沈大云惊愕不已:“我?”
顾细笑着点头:“就是你。”
“我……我怎么能行呢?我才小学毕业,”沈大云连连摇头,“不行,不行。”
“但是你歌唱得好,全村最好,你忘了,就连市长都夸过你,这样的嗓子,我觉得只是每次合唱队去表演才能亮嗓,那太可惜了。”顾细起身,走到沈大云面前。
沈大云被夸得有点害羞。
顾细声音坚定:“我说你可以,你就可以。”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顾细发现村里很多女人都觉得自己不够好,而事实上,她们很好,“如果你觉得你不够好,那就好好学,小学文凭不够,那就去考初中文凭,高中文凭,不是仅仅考进了作坊就行。”
顾细难得气场全开。
沈大云被镇住,反驳不了顾细说的话。
顾细继续强力输出,她会根据不同的人,不同的场合,调整出不同的说话风格。
就像是对待大云这种有些软的性子,就必须强硬起来,让对方信服自己说的话。
“你在怕什么?”顾细逼近沈大云。
沈大云现在像是缩在家里这个小龟壳里和沈家村这个安全的大龟壳里。
“我……我……”沈大云抿唇,低下头。
“是怕田家?田草根?怕他们知道孩子是男的?”
顾细一步步说中她的心思,沈大云逃无可逃,只能点头:“万一他们知道孩子的事情,那就有得掰扯了。”
据她所知,田草根虽然再婚了,可是到现在都没有生出孩子。
她日日夜夜都担心田家人会过来抱走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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