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爱,掺上了比较,那就变味儿了。”
“所以,”顾细总结道,“我说的拭目以待,不是让对方看了我们的节目后,和我们比较,而是,让她们知道我们对唱歌真诚的、毫无保留的热爱,我们会为观众奉献出我们最精彩的表演。”
合唱队的队员们精神振奋起来。
“对!”
“我们就是比不上她们好看,但我们又不和她们比那个。”
“咱们练习唱歌才那么几个月,人家可能从小开始练,根本不能比啊,干嘛比呢?”
大家眼前豁然开朗后,十分快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还自我调侃起来了,心态特别好。
帘子后面的詹飞雪咬唇。
她走着走着,觉得不忿,还是想要回来找顾细辩理,没想到听到这番话。
顾细和沈家村合唱队的对话出乎她的意料,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十分在理。这个顾细,活得很通透。
她压下自己似乎有点不如对方的想法,退后几步,撇过头,目光闪烁,她也错了,她不应该把文工团和一个乡村合唱队放在一起比较。
不就是一个开场吗?难道她们文工团还不能大气一点啦?
没错,就是这样,才不是文工团不如乡村合唱队。
另一边,顾细带大家做好准备工作,确认无误后,终于等到了差不多该上场的时间。
顾细将手伸到中间:“有没有信心?”
合唱队队员们激情四射:“有!”
顾细笑道:“沈家村合唱队,加油!”
“加油加油加油!”
众人按照上场顺序排好队,她们就站在舞台旁边。有文工团的人也在做准备,时不时会打量她们几眼。
再次遇上这样的状况,合唱队众人再也不觉得这是文工团在嘲笑她们了。
她们不自卑,也没必要自卑。
文工团的确很好,可她们也不差,她们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再说了,人家文工团也未必抱着恶意。
县城里出现的没见过的东西,她们都会跟着凑热闹看上几眼呢,还不许人家好奇一起啦?
队员们按照顾细说的那样,坦坦荡荡地让别人看,过了一小会儿,别人真的不再看了。
她们还可以听到台上和礼堂的动静。
在主持人说了一大堆开场白后,队员们终于听到了她们想听的那句话。
“下面,欢迎沈家村大队合唱队为我们带来《唱支山歌给dang听》!”
礼堂里有不少人都是县城的职工代表和各大队的代表。大队的代表中,很多人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可是县城的人不知道啊。
县城不少人以为今晚全是文工团的表演,而且他们当中,不少人一直自诩城里人比农村下面的村民更加“高贵”,可没想到,这些泥腿子乡巴佬居然能在大礼堂表演!
袁镇长用力鼓掌,左右看看其他县城的领导,笑道:“让大家见笑了,这是我们村民自己编排的节目。”
其他公社领导面上笑嘻嘻,心中却忍不住吐槽:这还没表演上呢,老袁这家话就这么嘚瑟,这个节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好看。
主持人退场,在观众的翘首以盼中,开场节目正式开始,
此时舞台上,有代表两座山的装饰物。
舞台两边分别出来两群女同志,她们哼哧哼哧地爬上山,脸红扑扑的。
咳,这当然是上台之前特地搓红的,就为了能更加符合这首曲子的情节。
还是沈大云先开嗓,她嘹亮好听的歌声一下子镇住了现场的观众。
她唱完第一句和第二句,像是对山歌那样,另一个山头的人不服输,回应了沈大云的歌声,两人齐上阵。
然后,沈大云朝后面招招手,左右上去两个人,这边是三个人一起唱回去沈大云这边也一起上。
像是千层饼一样,大家的感情愈来愈高涨,到此为止,都是清唱,到了副歌部分,两拨人一起出声,像是斗法似的,谁也不服谁,相互较劲儿。
观众沉浸在这歌声里,发现除了歌声,还有隐隐约约的悠扬乐器声。
不光是观众们,站在山头的两拨人似乎也意识到这件事。
大家一起左右看看,动作语言表明了,她们也在寻找是谁在摆弄乐器。
这时,顾细从两座山之间走出,她拿着葫芦丝,葫芦丝的声音纯朴飘逸,站在山头上的双方似乎放下了争吵,沉浸在葫芦丝的乐器声中。
顾细演奏了一段,停下来,左手往上拱了拱,而后看向右边,右手往上拱了拱,显然是在邀请双方一起唱歌。
两拨人看了看,在顾细的葫芦丝乐器声中,情不自禁地一起唱了起来,歌声听上去更好听。
双方从山上下来,有的人围着顾细团团坐在地上,有的人手牵手,一起左右晃动,双方显然已经放下了争吵,以歌会友。
真挚的歌声充满了劳动人民的质朴情感,诉说了劳动人民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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