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可真小,哭声还弱弱的。
顾细也有点担心这个孩子的状况,问道:“孩子还好吗?”
大云心疼地看向自己的孩子:“医生说,只要好好地养下去,应该不成问题。”
顾细点头:“那就好。”
“对了,这个孩子是男还是女?”她之前都忘了问。
“是男孩,”也正是因为如此,大云有点担心,“要是让田家知道了这是个男孩,他们恐怕不会让孩子跟我。”
她在田家生活了这么久,对田家人的秉性再清楚不过,两个老的十分重男轻女,田草根被影响得也有点这样。
“当初田三婆不肯让我去医院,就是被村里人说我肚子里怀的是个女孩,她觉得生一个丫头片子,去医院浪费钱。”大云愤愤不平。
沈追凤跟着生气:“怎么能这样?是男是女,不都是有他们田家血脉的孩子?”
顾细摇头叹息:“女人为难女人,何苦呢?她自己不也是女人吗?”
大云娘后悔:“都是我不好,当初我看到他们那么疼田草根,觉得你跟着他一起享福,谁知道……”
顾细安慰:“大云娘,现在说这些话,你不是让大云跟着你愧疚吗?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与其沉溺过去,不如我们朝前看,看看怎么样做才能帮大云脱离那个家?”
“离了婚也好,就是……就是以后得先回来生活了。”大云娘有点担心。
沈追凤:“大云婶子,回来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啊。大云姐姐本来就是我们村子里的人,以后咱们村里的魔芋作坊招人,你可以让大云姐姐去考试。”
大云被这么一说,精神好多了。
顾细点头:“肯定会扩招了,所以,大云,你不要灰心,只要你坚强地生活,生活肯定不会亏待你。”
大云:“好。”
“那顾主任,我现在要怎么办?”大云娘有点六神无主。
“刚才大云不是说,田家稀罕儿子吗?那咱们就说生了个女儿,等离完婚,能瞒就瞒,不能瞒,他们也奈不了何,反正都离婚了。”顾细猜想,田家那边估计一听到生了个女儿,就主动提出离婚了。
大云:“这能行吗?”
顾细想了想,而后志在必得笑道:“你不要亲口说是男是女,只需要不说话,他们会自动脑补的。我们不要让别人抓住任何把柄,你可以使出任何反应误导他们,但就是不能说,知道吗?”
大云秒懂。
对的,田三婆一早认定她怀的是女儿,肯定懒得多问。
“好,就这样办。”
顾细道:“既然他们没来找你,你也不用着急,养好身体。等出了月子,我们一起陪你去田家村,在田家村的大队长见证下确定事情,然后去县城办理手续。”
大云现在对顾细就只有一个字,无论顾细说什么都是“好”。
顾细拍拍大云,掷地有声道:“过两天,红飞会和大家说她离婚的事情,所以不用担心,你不是村里第一个离婚的女人。就算离过婚,那又如何,我不会让任何人带着有色眼镜看你、看离婚的女人。”
大云得到内心受到震颤,她在顾细面前,第一次觉得离婚带给她的不是伤害,而是新生。
沈追凤崇拜地看向顾细。
妈妈随口说出来的话,都好有力量,她什么时候才能像妈妈这样,一说话就能让别人信服,就能让别人从她的话中获得力量呢?
在沈追凤的广而告之下,村里人都知道接下来沈红飞要举行培训的事情,而第一次培训,原则上来说,所有人都要去。
这个年代实在是太无聊了,大家都很热衷参与各种热闹的事情。
等到了时间,村民们不是搬着板凳去,就是走着去。
沈红飞深呼吸一口气。
沈追凤道:“姑姑放心,我一直在你身边的。”
沈红飞点头,“我其实就是说出真相,对吧?”
“对!”
真相,往往是很震惊的。
所以,接下来,村民们在沈追凤的循循善诱之下,在沈红飞的讲述下,知道了当初发生的事情。
“城里的男人太多花花肠子了!”有婶子不忿,提沈红飞打抱不平。
在台上的沈追凤道:“咱们村里的男人也有花花肠子啊。”
台下的男人们不干了:“追凤啊,你可别胡说,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
“我不是说各位叔伯啊,各位叔伯是我看着成熟起来的,我当然知道各位叔伯是什么人,”沈追凤笑嘻嘻道,“我说的是隔壁田围村的田家人,也就是大云姐的婆家啦。”
沈追凤有一种本领,是顾细都觉得奇特但又特别好的,那就是,追凤能把沉重的事情轻松滑,不会让别人觉得轻佻,反而是恰到好处地化解了负面的情绪。
可能这就是沈追凤的天分。
“我听说,当晚大云姐的丈夫居然不肯去医院看大云姐守着孩子!这还算是人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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