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将她拖去荣氏祠堂。
国公爷看向周显旸:“这是我的家事,怎么处置还轮不到煜王府插手。”说罢,吩咐自己的心腹管事去取一幅药来。
荣相见站出来,看着国公爷:“父亲,九条人命,包括我娘在内,四人被火焚至死,死得凄惨,我决不能便宜她,让她这么轻易就死了。”
“……你要如何?”
“我知道,”荣相见长舒一口气,“她是一品诰命夫人,不能死得太惨烈太难看,还有亲眷们来奔丧,若传出什么,对英国公府来说不好听。您放心,我保证她死得很体面,也不会毁了英国公府这三代的名声。”
英国公见她如此笃定,又看煜王一副撑腰到底的样子,就知道此事他说了不算。在这个家里,他再也不是说一不二的家长了。
他只能眼看煜王妃缓步走向祠堂。
“四丫头,你要在祠堂杀人?”英国公难以置信,荣相见回身笑,“我娘和柳姨娘的牌位都在里头呢。让她们看看,我们是怎么给她们报仇的。”
第180章
刘氏原本还在奋力挣扎, 可当被拖进荣氏宗祠,闻着那连通阴阳两界的香火味道,被那灵前的一盏盏烛火照耀着, 被绑在一条长凳上时,才惊觉自己今日是死定了。
四丫头才不在乎什么弑杀嫡母、诰命夫人, 她一心要她死。
荣相见居高临下, 冷冷看着她:“九条人命,我会让你死九次。”
说罢,有人往刘氏脸上铺了一块白布, 而后有水流透过白布浇下。
起初,刘氏还能勉强呼吸,随后白布上又加了一层,又是流水,她渐渐感觉到口鼻被厚重潮湿的布,彻彻底底封住了,一丝新鲜的空气也无法进入, 窒息的感觉如山一般压倒了她。
她努力晃动着脑袋,企图摆脱这种窒息感, 奈何浑身被缚,根本是徒劳挣扎。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就在心口|爆裂, 意识模糊,濒死之际, 白布被忽然掀开,刘氏大力吸动着鼻子, 喉间发出锯木一样难听的呻|吟。
她脸色已经青了, 双眼血红, 额头上筋路爆起,长凳上湿了一片。
“一次。”荣相见冷漠地记着数,让人再次把刘氏推到濒死边缘,等足了时间,又拉回来。
等她稍微清醒一些,相见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你死之后,我们会禀明皇上,撤掉你的诰命之衔,父亲也会休了你,不会允许你葬入荣家祖坟,你只能埋进刘家的坟里。话说回来,刘家已经罢爵败落,本就靠你接济度日,他们应该也不会花钱给你大办丧事,说不定连你的尸首都不会运回祖坟。不知道舍不舍得花钱,给你在西山买块地啊。若不舍得,估计只能把你丢在乱葬岗了。你为这荣华富贵、诰命夫人,害死了那么多人,临了真是白活了一辈子。”
这话,成功让刘氏痛苦愤怒到无以复加,充血的双眼放着恶毒的光,死死盯着她。奈何荣相见连个眼神都不给,全程面对着满祠堂的牌位,她的恶毒目光只触达一个冷漠决绝的纤细背影。
刘氏忽然想起隆治十二年的冬天,荣相见从永华宫外的草丛里窜出来,一手拉着她,一面送她往外走,一面说有要紧话告诉父亲母亲。
当时,她抬手甩开那只冰凉的小手,训斥道:“跟你说过多少次,元宵节过明路前,不许在宫中露面,快回去!”
荣相见还待辩解什么,刘氏根本不看,忙着跟疏通了关系,帮助二位伴读进宫的嬷嬷解释,“嬷嬷勿怪,这丫头跟她娘一样没规矩,嬷嬷以后只管教导便是,不必顾忌其他。”
她话未说完,就见荣相见停下脚步,纤弱的身影很快淹没在永福宫方向的幽暗巷道里。
那时候,她到底有什么要紧话?
刘氏没有机会问了。
就这样死去活来八次,天已经黑了,外头进来了一个人,大声道:“长公主府来信儿,说相知姑娘本就难产,一时听说夫人暴毙,痛苦不已,顿时血崩,母子皆亡。”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已经放弃求生的刘氏,淌着热泪,死死盯着相见,用最后一点残余的力气,呜咽着咒骂她。
“咒我?你害死那么多人,都不怕报应,我怕什么?”荣相见冷冷道:“最后一次。”
……
虽然一应都有周显旸的人替她动手,可是当刘氏如死鱼一样摔下长凳,相见还是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她望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望着娘亲的牌位,跪下磕头:“女儿替娘亲报仇了。”
周显旸在祠堂外等到天黑,王妃出来时,立即上前扶着她,“相见,都过去了。”
荣相见脚下一个踉跄,双目无神,无助地抱着他:“我给娘报仇了……”
“是!她一定很欣慰!”他轻轻扶着她的头发,只觉心痛不已。
“不……”荣相见拼命摇头,“她看不见,她根本看不见。她已经死了,再怎么报仇,都没有意义,她看不见……我什么都不能替她做……”
说着荣相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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