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意思是?”
“厉王不成器,那就启王,他是皇长子,若有本宫扶持,继位是名正言顺。决不能让庆王上位,陈淑儿与余氏素来交好,她的儿子得了天下,她做太后,煜王跟着沾光!将来余氏别说杀人偿命,保不齐又回来荣华富贵!
要不是余氏狠毒,我哪里需要养一个这么不成器的老三!若我自己有孩子,他一定是最孝顺、最聪明、最能干的孩子……比显旸、显晖、显曜都能干……”
说着说着,皇后便痛哭起来。
……
静颐园扩建之事,趁着还没入冬,加紧施工。成婚以来,难得有风波平息的清闲时刻,周显旸抓紧和相见,一起好好赏秋。
今日会了允王夫妇一起郊游,明日会了国公府的兄嫂弟妹们去打猎。
听闻朝中,庆王炙手可热,启王也得到不少大臣支持,立长声起。他不掺和这些事,照旧去兑现自己亏欠给王妃的安宁清静日子。
一日,荣相见听孙明悦说金陵出了桩新闻,笼月庵那一棵千年古杏树,死而复生,如万只黄蝶飞舞,相见立即告诉显旸,要一起去。
笼月庵,在西山附近,荣相见很熟悉。平日里是平民百姓常去的地方,若不是有着千年古杏树的奇闻,这些京中贵眷们都没什么人听过,更别说去逛了。如今,却比那些大的佛寺香火更旺。
他们成婚那日,曾经在庵外盘桓未入。周显旸看相见兴致高昂,与她着了便服,去笼月庵祈福。
一路上风景美如画,小南小北跟随,走走停停,到时已经是中午。
“爷,一路有两人跟着咱们。”小北借着牵马的功夫提醒道。
周显旸说:“爱跟就跟吧,不耽误赏秋就是。”
“是谁家的人?会不会动手?”
“刑戒司。”
“……”小北知道,这是皇帝的亲信部队,可不能轻易动手。
荣相见好奇:“你怎么知道?”
“陈日新告诉我的。”周显旸捋了捋她被风吹散的鬓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影响你心情。”
荣相见道:“这种事就别瞒着我了。”
不过,这时她才觉意识到周显旸的谨慎是对的。余湘宜救出便罢了,见面能免则免,以防多生事端。
皇帝的疑心,远超过她的想象。哪怕这一切看上去多么合理,他依然凭直觉猜到了余湘宜是被救而非死了。
笼月庵门面小,里面却大有乾坤。游人果然比平时多了很多,拜过佛祖和菩萨,全都直奔后院观赏银杏。
那一棵银杏,在清澈的阳光中,如金色云霞绚烂绽放于头顶,遮天蔽日,比什么人造的建筑宫殿都要震撼人心。树干几乎比七皇叔府中辛苦弄来的古树,还要粗上数倍。
“这树是成精了吧?”小南昂着脑袋惊叹。
三个人都看呆了。
西秦的深山老林里,当然也不乏古树,却没有这么漂亮的。
荣相见来过好多次,自觉给周显旸和小南小北讲解:“这树据说有千年历史,前几年遭遇火焚,内里已经烧空了。没想到,今年竟活过来,黄叶比往年更好看,寺里就重新开放了后院,给香客们游览。”
周遭香客们,在树下围成了三四圈,合十祝祷,与在佛前一般虔诚。
相见提议:“我们也许个愿吧。”
他们三个都是不信这些的,只看着荣相见虔诚祷告。
下面人多又挤,周显旸很快拉住相见的手,跟她登上杏芳阁观赏。
上这里要额外做功德,门槛很高。有些香客舍不得出钱,只是山边看,不进去。
荣相见把一锭银子放进功德箱,周显旸跟着她进阁:“沾了四姑娘的光了。”
相见歪着脑袋,托着腮,笑眼明媚地上下打量:“谁让郎君长得这么好看呢,本姑娘愿意给你花钱。”
周显旸一阵语塞,王妃的伶牙俐齿,他拍马也赶不上。王妃口舌上占他便宜的样子,又让他想好好欺负回去。
从杏芳阁的窗户往下看杏树,又是另一种情致,天地如画,颜色艳丽。
看着下面的芸芸众生将自己的心愿寄托给一棵树,相见觉得人生真是无力,她习惯性地往后倾斜着身子,靠在周显旸胸前,说:“刚才我帮你许过愿了。”
兰桂一样的气息,轻轻萦绕在鼻尖,周显旸不自觉伸手搂住王妃的腰,低头轻啄樱唇:“谢谢。”
荣相见立即想推开他:“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有伤风化。”
“这里又没别人。”
“万一有人来呢!”
“反正也没人认识。”本来他没想怎样,她这样娇嗔,反倒勾起他的兴味,他手上抱得越发紧,挑开她的唇,好好讨回一番口舌的便宜,怀里的人昂着脖子,默契地迎着他,羽睫轻颤,呼吸微促,怎么能不让人心动。
两人正缠绵之际,门外一个洒扫的尼姑出声提醒他们:“施主,佛门清静地,请注意言行举止。”
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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