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旸不可思议地看着王妃,她坦坦荡荡地回望进他的眼底,那双眼睛透着灵动清冽的风情。
她左手忽然上来盖住他眼睛:“别看。”
周显旸一动不动任她捂着, 知道她坦荡却害羞。
看不见,却并不妨碍身体的欢愉。相反,在混沌的世界里,他觉得自己的性命和魂魄,都尽为王妃掌握。
周显旸渐渐失控,他环抱的手用力按住相见的背心,让她柔软的身躯和自己紧紧依偎在一起, 而后一手向下探去。
两人相拥着,颤抖亲吻, 直至帮助对方排遣了压抑许久的爱欲。
事毕,周显旸抱着王妃去了净室,清理了一身的黏腻, 方抱起她,回到床上, 他用手背抹去王妃额角的汗,无比珍重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多谢。”
相见嘴角勾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 把脑袋埋进他怀里, 搂着他精瘦的腰, 闭上眼睛。
周显旸想,他也是真的不懂王妃。
他摩挲着她的下巴,勾起来又啄着她的唇,细细纠缠了一番,适可而止,自己穿回了寝衣。王妃缩在怀里,柔软温暖的一团,若不穿上些,他真担心自己夜里又把持不住。
这么下去,不是长久之计。抚着王妃的背,手上一顿。
“怎么了?”怀里的人抬起头,贴在他唇边问。
“你说,有没有避免有孕的药,我吃也可以的?”
“嗯?”相见一把抱住他脸,“你知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知道,相见。为什么避子汤都是女人喝?难道那些太医,就开不出给男人喝的药么?”
相见想了一下:“那你找孙太医,或者沈澈打听打听?”
……
皇帝的万寿节很快就到了。
周显旸一早便和相见去宫里祝寿。
皇后虽然在慈宁宫中受到斥责,可还是说动了皇帝,让厉王夫妇出府入宫。
多日未见,厉王消瘦了不少。厉王妃冷漠地看着荣相见,也不再像往常那样出言讽刺她。
两人又一起去了福宁宫,给惠贵妃娘娘贺喜。
皇帝刚才透露了个好消息,北真国快马加鞭来报:六公主在中秋之夜诞下一名小王子。
惠贵妃喜得嘴都合不拢,拉着相见笑道:“你那天晚上不过偶然一句话,居然真的应了!这是个好兆头!”
相见笑笑,孩子的生日名字,她当然早就知道。
周显旸却忍不住感叹:“我跟姐夫说你是半仙,还真说对了。”
皇帝的赏赐早早就送到福宁宫,备着等将来公主省亲时送给公主和小外孙。
许久没有见过六妹妹,周显旸只要想到她会带着一个孩子回来就觉得神奇。
当然免不了,惠贵妃又要唠叨:“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添个孩子?到时候他们就可以作伴了。”
两人相视一笑,不多辩解。
王公侯伯之家,文武百官给皇帝祝寿,热闹了一整天。
夜里,大明宫开寿宴,皇室宗亲同贺。
厉王夫妇全无往日的意气风发,只是应付着场面。
庆王夫妇反而十分活跃。
启王寻摸了大半年的太湖石,终于到了金陵。
虽然不错,但是七皇叔早就收到过的礼物,皇帝兴趣缺缺。
七皇叔立即出来解围,说这块石头比他去年收到的,大得多,精巧得多。
皇帝的脸色这才好一些。
而庆王夫妇献上了一对稀有的孔雀金翎斗篷,说是属地新制贡品,在大明宫满室宫灯照耀下金光灿灿,华彩万分。总算哄得皇帝龙心大悦。
皇帝当即道,这么好看的东西必须得配美人,分别赏给了皇后和皇贵妃。
宴会上张皇后一直兴致不高,忽然得了这么一件好东西,便起身谢恩:“多谢陛下赏赐。只是臣妾无才无德,不配穿这么好的东西。既然是庆王送的,不若都赐给皇贵妃吧。”
皇帝拉过她的手:“皇后美貌,最当得起这件斗篷。”
“臣妾已经三十多岁,哪还当得起美貌二字?”
“美貌之人,不论年纪。且皇后年岁上来,更具风韵。”
周显旸面无表情遥遥看着帝后恩爱的场面,又看了一眼庆王。
他眼中的寒意都快滴出水来了。
帝后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拿他的寿礼作恩爱状,而他的母妃独坐一旁,格外尴尬。
皇后谢恩之后,皇贵妃立即躬身表态:“这一对斗篷,是庆王献给陛下的。陛下与皇后娘娘伉俪情深,等天寒之时,着这一对孔雀金翎斗篷,接见命妇大臣,想必会轰动一时,传为佳话。”
皇帝嗯了一声:“皇贵妃考虑得当。”
皇后灿然一笑,扫了一眼众皇子:“庆王不介意吧?”
庆王脸上早已堆满笑容:“皇贵妃与儿臣想到一处去了。父皇和母后肯赏脸,是儿臣的体面。送一对斗篷原也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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