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口不提。
外界都道煜王府那夜的纷乱,也是因为匪徒作乱。
这日一早,煜王府负责采买的人从外头回来, 说外头传言:“最近京城不太平,那天晚上, 不单有匪徒作乱,凤仙池上的花船也起了火, 说是降云轩的戏云落水, 一直没捞起来。一直到今天早上, 才捞起了一具女尸。”
这话传进荣相见耳朵里,脸色有些发白。
煜王说他会安排人救走余湘宜的,叫她不用管。那女尸是怎么回事?
……
周显旸回京后,直奔皇宫,向皇帝复命。
这次科举罢考事件已经查明,概因主考官贪污舞弊。皇帝大怒,严惩严办,点名国子监讲师,国朝考生中声望极高的礼部侍郎王冕亲自作为主考官,前去负责,让考生们安心待考。
一个地方的考试,如此重视,考生们放了心。
皇帝夸周显旸事办得好,当场恩赏。看他风尘仆仆,想让他回家先休息。谁知他倒率先问起余湘宜的事。
“父皇日理万机,不知降云轩的事可有空着人调查?”
皇帝看着他一脸期待,颇为不忍,最后还是让段飞替他说了。
段首领面有哀色:“煜王殿下,那戏云姑娘,在凤仙池落水,已经溺毙了。”
周显旸一脸不信:“什么?”
段飞叹了口气:“下官亲眼去看了。尸体泡得面目全非,但着装据降云轩的人指认,的确是戏云的衣衫。而且,那具女尸……足部是六趾。”
皇帝不经意叹了口气。
他还记得,显旸小时候不懂事,经常嘲笑这个表妹是怪物,有六根脚趾。
余氏为此惩罚他不是一两次了。
周显旸听到这里,震惊得面色苍白:“那个女子……真的是她?”
皇帝沉吟道:“这世上六趾罕见,长得相像,穿一样的衣衫,哪有那么多巧合?”
周显旸沉默片刻,苦笑出声:“早知是这样,宁愿她当初和她父母死在流放之地,也好过受这么多年苦楚凌|辱,最后还是落得这样的下场!”
皇帝也是这样想。虽然心中愤怒余家敢在流放之地,瞒天过海,但余湘宜一个小孩子家,如今人没了,也无心去计较了。
他正色道:“余家在和谈之时里通外国,朕赐他们流放已是格外开恩。余昌受不了流放之苦,在漠河举家自尽,是他自己选的路。显旸,他们不值得你向朕求恩典。”
周显旸摇头:“儿臣并不敢要父皇宽恕,只是不想看湘宜沦落风尘。如今人没了,儿臣无话可说。可儿臣疑惑,若不是我发现了她,她会这么快就没命吗?”
皇帝神色微变:“你觉得她的死不是意外?”
“儿臣只是觉得太过巧合。余湘宜好不容易从流放之地逃出来,为什么偏偏被人卖到金陵。在金陵见过她的人不少,这不是明摆着要让她被发现吗?她本有机会脱离那里,却在我离京之后送了命。早知道,儿臣就不该去降云轩,是我害死了她!”
皇帝看他神色自责,劝了他两句,周显旸强打起精神,又问段飞:“她的尸骨现在何处?我想给她买一块地,安葬了。”
段飞悄悄瞧了一眼皇帝的神色,这才说:“已经葬在西山了,殿下不必操心。”
周显旸这才罢休,辞了皇帝,去给太后、皇后及皇贵妃请安。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皇帝问段飞:“你觉得,显旸刚才的样子,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段飞斟酌着说:“恕臣眼拙,刚才殿下分明是震惊、伤心、自责的神情。”
“他对余家倒是有情有义。”
“臣觉得,若殿下泰然自若,反倒不正常了。毕竟是亲人,小时候坤宁宫一起长大。如今知道对方死而复生,还没来得及相认,又死了,这大起大落,怎能平静啊?”
皇帝深叹了一口气。
当初余皇后把侄女接到宫里常住,皇帝心中猜想,她是想为显旸未来的亲事铺路。
余家已经有了她这个皇后,余皇后尤不知足,想要余湘宜能成为下一代皇后,这是皇帝无法容忍,没有宽恕余湘宜的原因。
如今这个孩子,真的没了,没得蹊跷,他又生出些许怜悯。
周显旸进了慈宁宫,刚到正殿外,就听见太后在里头大发雷霆,当着皇贵妃的面斥责皇后。外头的宫人大气不敢出,也没有通报他来了。
只听太后中气十足:“后宫不得干政,皇后是把这些事儿都忘了?哀家和皇帝可怜你无法生养,把老三放在你膝下教养,结果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那日若不是庆王和小荣将军,皇帝的安危若有差池,你的性命还要不要了!现在你还有脸,来借着皇帝生辰,要哀家去跟皇帝说情?”
皇后被狠狠说了一顿,憋了一肚子气。出殿门时,正好见到周显旸,冷笑一声:“你别得意,好戏在后头呢!”
周显旸听得云里雾里,进去请了安,听了太后和皇贵妃描述,才知道那夜竟然发生了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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