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她伸长了脖子,心急不已,终于听见一声期待中的布谷鸟叫。
瞬间她的眼泪就出来了,朝台阶下的厉王扑过去,声嘶力竭:“别伤他们,你们进去,想怎么搜就怎么搜,求求你们别打了!”
这一下陡然变化,让厉王吓了一跳,不明白刚才还无比英勇的煜王妃怎么突然变了个人。
正在这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住手。”
厉王浑身过了一道冷意,赶忙叫住自己的亲随,而后重重跪倒在地。
幽暗中,宫中车驾缓缓驶来,进了火光之中。
禁军首领段飞率先抵达现场,率领羽林卫迅速将在场巡捕营和煜王府团团包围住。
皇帝最后才从车轿下来,在山呼陛下的声音中,走出黑夜。
荣相见哭得满脸泪痕,跑上前跪在陛下脚边,拉着陛下的下摆,痛心不已:“父皇救命啊,厉王殿下要杀我们!”
皇帝大惊,将她扶起来:“怎么回事?大中秋的,你们在做什么?”
英国公跟着皇帝而来,看见荣相见惊惧不已,又看到荣相望浑身大汗,疲累不堪的样子,怒道:“厉王殿下,您对荣家不满,说一声就是,老臣自会带领全家归田,远离京城,以免碍您的眼,何必这样赶尽杀绝!”
“国公爷言重了。”厉王小心揣度着皇帝的神情,“今日上煜王府搜查钦犯,煜王妃百般阻挠,不得不用强。”
“钦犯?”
“就是余昌的女儿,余湘宜。”
荣相见悄悄看了眼陛下的神情,严肃却冷静,丝毫不感意外。心下了然,她猜的果然没错。他一直在等余湘宜的事发。
“相见!”国公爷正色道:“此事干系体大,你向来懂事,该当配合厉王好好澄清才对。”
荣相见委屈不已:“父亲,我才在宫里赴宴,好端端的回家就被人围了,说我们窝藏钦犯。可是余家不都死在流放之地了吗?谁知道是人是鬼啊?换您您会让他们进门搜捕?难道不该先自查清楚吗?”
“那你自查得如何?”
“我连余家姑娘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啊!心说让他们拿了海捕公文来,我先进去让家臣们找一找。可巡捕营偏偏不肯,带着人直攻王府。煜王府再怎么不招待见,也是座王府啊,怎么能让巡捕营的人搜查?若让人知道了,煜王殿下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脸面?!余家的事,若煜王府沾上半分嫌疑,对煜王影响有多大你知道吗?”
“难道以后只要有人打着余家的旗号上煜王府生事,为撇清嫌疑,煜王府就该随时敞开大门让阿猫阿狗来搜检吗?女儿死都不服!”
厉王见她百般借口,忙道:“若不是做贼心虚,搜检一番又何妨?”
荣相见转身怒道:“我说过,煜王府只听陛下的命令。只要请来陛下手谕,煜王府就敞开大门任凭搜检。你为什么不肯去请陛下手谕,你在怕什么?!”
说到这里,荣相见恳切地请求皇帝:“父皇,煜王府不怕搜检。可是厉王对煜王府做过什么,父皇清楚。巡捕营若趁机把人塞到府里,来个人赃并获,我们真是百口莫辩。父皇明鉴,我实在是害怕……”说着,又委屈伤心落泪。
皇帝大概听明白了,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朕来了,你自然不必担心,不会有人冤枉你们。”
“是,”荣相见一脸问心无愧的样子,“父皇要搜,煜王府自然听令。羽林卫尽可进府搜查,可是巡捕营的人不能进!”
皇帝看了一眼段飞,段飞立即组织人马进府。荣相见让长府官着人将大门洞开,请皇帝入内,到正厅坐下休息,命人上茶。又吩咐府中所有家人,全部在议事厅前集合,按照花名册一一对应,审问,以防有人混入其中。
搜查持续了半个时辰。
皇帝一脸平静地喝着茶,还关切起厉王,问:“你这头上怎么了?”
厉王没了七珠金冠,发髻也有些松动凌乱。
不待他说什么,荣相望率先跪下认错:“是微臣的错。方才我赶到煜王府,见厉王手持兵刃抵着我姐姐的脖子,情急之下只好用弓箭打断殿下,此乃大不敬,微臣愿领责罚。”
皇帝这才注意到荣相见受了伤,示意她下去包扎,又夸奖荣相望:“你这箭法倒是不逊于你父亲。”
英国公道:“陛下,还记得天圣十年中秋夜么?”
“怎么不记得?那夜,也是如今日一般,月光大盛,老七决意谋乱,我们被乱军包围,避到这山河街上。当时,也是你二弟,一支长箭洞穿逆贼首脑,才有了一线生机。”
“是啊,那夜何其艰险。老臣丢了一只手臂,失血过多,几乎死去。幸而陛下没有丢下老臣,老臣留着一口气,看到陛下登基,也蒙圣恩,有了半生富贵。”
皇帝旧地重游,思绪万千:“爱卿英勇无比,浴血奋战,为了救朕才失了臂膀,朕怎能舍你不顾?”
“陛下仁爱,国朝共知。只是臣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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