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次召他们来多半也会赐婚。这事还需要太后在一旁敲敲边鼓,我会去说动皇祖母的。”
荣相见便把今日荣相闻听见武家姑娘的事给说了,周显旸皱眉,把相见搂在怀里:“武家姑娘绝非安于侧室之辈,我这柔弱的煜王妃怎么受得了她的戕害,还是速速送人为上。”
荣相见轻笑:“那两位将军未必愿意啊。”
“他们愿意的。归降国朝,无法得到皇上全然的信重,最好的办法就是与旧臣联姻,以表衷心,这事我们通过气。”
见他想得周到,荣相见原是高兴的,转念一想,武家姐妹的终身就这么定了,又有些过意不去,也不知道她们的娘亲会怎样。
说到底都是没人疼没人护着的姑娘,只能自己拼命搏一个前程。
周显旸看她不作声,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嫁去秦州就是二品将军的夫人,当家掌权,而且她们的夫君只比她们的父亲低半级,又年轻,将来说不定还有的升,娘家不会怠慢的。若是进了煜王府,那就只能在静颐园看园子看一辈子,哪个前途更好?”
听他这样分析,相见也放心了,一时又想起了湘宜,跟她们这些忧愁婚嫁的官眷比起来,湘宜的人生要不幸得多。
“湘宜的事,你跟纤云打听到了什么?”
周显旸的情绪瞬间低落:“那天来静颐园表演,纤云说湘宜是由化州的人牙子,拐去教养了五年,然后八百两卖到降云轩的。她会唱会跳,可是死都不肯出来接待客人,被打了好几顿,也无济于事。因为身上都是伤,不能见人,才临时叫她去做些洒扫粗活……”
听着周显旸的讲述,荣相见心都碎了。她记忆里的余湘宜是那样活泼明朗的女孩子。当时,许多小姑娘被家人教着,离她这个驯马女的种远远的,小湘宜却不介意,主动跟她坐在一起吃饭。真不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正忧愁着,忽然脑中闪过一线灵光,化州、化州,这是个很生僻的地名,她这辈子绝对是第一次听。可是,她似乎在上一世见过化州。
可惜一时想不起来,她神思回来,听显旸说:“纤云告诉我,等伤好了,她还是要陪客,我们得抓紧。”
就在一切准备停当的时候,宫中突然传来消息,渝州会试舞弊,考生们联名罢考,惹陛下大怒。
素来科举考试是国家选拔人才的主要方式,动摇了科举的公信力,就是动摇了国朝的根基。
朝中大员们纷纷上书,力请陛下亲自严查。
这事,二十多年前也曾有一回。皇帝为表重视,安定民心,亲自去给考生们主持公道。可如今,皇帝自知精力大不如前,便想着派个皇子下去。
因会试主考官和监考官,分别是由朝廷派员和地方官联手负责,而他们又与朝中各派系关系匪浅。想来只有派煜王去,才不会受其他干扰,专心查处舞弊。
又兼收复西秦和江州赈灾两件事,让周显旸在年轻科举人才中颇有威信,陛下便着他入宫,仔细叮嘱了一番。
周显旸心中焦虑,搭救湘宜的事已到了关口,不容有失,便以自己是个粗人,不懂科举之事,请辞了一番。
皇帝知道最近他的确是办事太多,冒头太快,已经引发了一些人不满。
单是他请降云轩的舞姬入园表演,就已经遭到了好几次弹劾。更不要说静颐园起火、行刺之事。
皇帝以为他是为此推辞,反倒生了气:“你那几个兄弟在朝中可能得很,争着为父皇分忧。你倒好,朕有心器重你,你却瞻前顾后起来。”
这话听在周显旸耳中,似乎话里有话,他说:“儿臣愿为父皇分担烦难,可是科举关系到国朝人才选拔,皇子不应该事涉其中,落人口实。否则这批考生将来入仕,若被有心人归为儿臣的党羽……儿臣惶恐。”
皇帝看着周显旸焦虑的神色,有些理解。
他站起身走到显旸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持身公正,又何惧外界纷扰?荫官遴选之事,永定侯的儿子,相见的表哥,你都没有徇私,刻意避嫌,朕看在眼里。朕知道你没有把朝中人事当成自己结党争利的途径,很是欣慰。正因为如此,朕才看好你去渝州。你只管好好干,其他的事父皇心中有数。”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周显旸知道自己退无可退,只能先领命。
回到静颐园,他立即和相见商议,搭救湘宜的事情是应该火速提前还是延后?
没想到,荣相见却丝毫不意外。她抚掌笑道:“殿下,这是天赐良机。你不在京中,湘宜消失的事,无论如何,都与你没有关系。有心之人,想栽到你头上,都没法子了。”
“可是……若有人追究起煜王府,岂非留你一人在京中应付?这怎么行!”
“我父亲和余家素无瓜葛。我来应付,更显得问心无愧。你放心,只需要按计行事就好,你不必担心。”
看着相见义无反顾的样子,周显旸满心感动。他把相见紧紧搂在怀里,觉得她今天格外纤细,抱在怀里似乎没有什么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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