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宽慰道:“姑娘别伤心, 殿下是爱重疼惜姑娘,才会宿在昆玉轩。金陵城其他男子, 才不会管娘子喝药呢,只图自己快活就是了。”
就是因为懂,相见才难受, 她抬起头看琳琅:“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琳琅斟酌着说:“姑娘有姑娘的思虑, 殿下必然也是赞同才会搬走的。”
“是吗?他也认同我的做法?”
“对呀,殿下何等样人, 主意这么大, 怎么可能会做违心的事。”
虽然知道可能是安慰自己的话, 相见还是好受了一些。
看着王妃寂寥离去,周显旸坐在廊下,轻声说:“我会尽快解决这一切,给你一个平顺的人生。”
两个人双双失眠了一夜。
等天蒙蒙亮,相见才撑不住,眯了一会儿,醒过来时,床尾坐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以为周显旸会生她的气,不理她了,下意识朝他伸手,他握住就势躺在她身边,把她手搭在自己胸口。
相见闭着眼睛,还没完全清醒,含混地问:“这么早醒?”
“根本睡不着。”
“昨天皇上让你去做什么?”
周显旸把调查结果告诉她,相见哼了一声,“一个阳州边地的刺史有这么大能耐?”
“他不过是个马前卒罢了,这事根本没有调查的必要。几十个西秦人,说话行动与国朝风俗大不相同,走陆路根本不可能通过那么多关卡岗哨,顺利到京畿重地。唯一的可能就是走水路。直接从金陵外的运河码头上岸。”
荣相见手上一紧,国朝水兵是从永安侯手里建起来的,运河码头的驻守通关,也多是他麾下负责,“这么大阵仗,不愧是永安侯的手笔,比庆王强多了。那些西秦人,为什么招出阳州刺史?却不招出张家呢?”
“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只是在阳州被接应,只以为协助他们的是阳州刺史,并不知幕后之人;二是他们恨我入骨,张淮是唯一能治我于死地的人,他们死也要留着他对付我。这个老狐狸出手,怎么会让我们抓到把柄?”
荣相见听了心中焦躁:“接下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手段。你一定要当心。”
周显旸揉着她的头发:“放心,他原先是仗着庆王搅浑了水,才敢下杀手。一次不成,轻易不会有下一次。就算有,也不会是这样图穷匕见的法子。我们可以早做准备。”
他原本担心这凶险局势会让相见焦虑,还想着如何安抚她,谁料相见翻个身,静静躺着,又睡起了回笼觉。
贞如在外头轻声道:“门房通报,允王殿下来了。”
周显旸侧过身,亲了亲相见的脸颊,才起身。
昆玉轩中,看显晖满头包的样子,显旸就猜到是孙明悦这段时间没什么好话。静颐园风波迭起,他都快忘了武家姑娘那茬事了。
从平日里与这位五弟的闲聊中,他也略有耳闻。五弟妹是中书令家的掌上明珠,上头只有三个哥哥。全家把她宠得什么似的,自然不会委屈求全。
显晖听说昨天四哥进了宫,知道他身体大好了,才敢来找他,又送了些滋补的东西,原本是探望,一时忍不住大吐了一顿苦水,而后看了一眼昆玉轩的陈设,这才反应过来:“四哥,你也被皇嫂赶出来睡啊?”
显旸一怔,不便解释,就默认了。
显晖顿时心理平衡:“原来,天底下的女子都差不多嘛,都这么爱吃醋。”
“吃醋,是因为在乎你。若不吃醋的那日,你死了她都不会掉眼泪。”
“四哥,怎么一下子说得这么严重?”允王以为这话触及到了显旸的伤心事。当年宫中乱局,皆因后宫争风吃醋而起,他立即拍了拍四哥,“走,换身常服,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在烟袋街,最繁华的一处所在,有一座极精致的楼,门窗都雕得花样百出。平日里头不时传出乐声和女子笑声,更有酒香四溢。这楼有魔力,但凡有人经过,都不免想抛家舍业,进去过神仙日子。
显旸看到牌匾上那三个大字:“你说的好地方就是降云轩?”
“是啊,这儿是全天下最温柔福贵之地。这儿的姑娘,从来不会给你脸子瞧,永远那么楚楚动人,笑吟吟。”
周显旸扬起嘴角:“要是笑一笑就有银子赚,我倒是可以给你笑一整天。”
“四哥,你什么时候爱说笑了?”
“花银子买来的笑,有意思吗?”
“我也想要发自内心的笑啊,这不是没有么!”
显旸摇摇头:“你自己去吧。”
显晖一把拉住他:“来都来了,七皇叔也在里面等你呢,别扫兴啊!”
“他还没到中午就来逛青楼?”
“什么呀,他昨夜根本没回锦王府!”
显晖说着,推了显旸一把,降云轩的大门忽然开了一扇,小厮立即将他请了进去。
久闻大名的降云轩,丝毫没有烟花之地的样子。
大堂里,十几扇水墨大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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