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囔着:“敢阴老子,老子干不死你!”
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扯她的衣裳。那农妇捡起石头,想要救她,不料那人这次警觉了,一脚把她勾倒在地。
荣相见趁他分神,挣扎着抬手,对他按下机关。
“啊!”那人猛的被针扎透了双眼,抱着头,无头苍蝇一样在庙里打滚,哀嚎。
农妇见状赶紧爬起来,哭着掺她。
“我没事。”荣相见呼了一口气,忽而感觉喉间好痒,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
她问那农妇:“他刚才躲在哪个石像后面?”
“那个!”农妇指着,荣相见立即过去查看,只见地上散落着几个桃核,顿觉晴天霹雳。
她对桃子过敏,以前只是皮肤碰到一点桃子的外皮,就无比痛痒。刚才他是被那个人捂着口鼻吸进了他手上沾着的桃毛。
“大姐……你帮我一个忙……看看大路上有没有过路人,请他送我去城里看大夫……我对桃子过敏了!这是要命的……”荣相见已经很难说出完整的话了,大口大口地呼吸。
那妇人不懂什么是过敏,但是看她症状非常严重,立即就往庙外跑去。
她冲进雨里,左看右看,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年轻人骑着黑马过来,她赶紧冲上前拦在路中间。
“救命救命!”
那年轻人面色焦急,显然是对她拦路之举很不满,一拉缰绳准备绕过去。可是一听她说救命,又回过头,问:“怎么了?”
“那个庙里有个姑娘,对桃子过敏了,怕是要没命,请你送她去看大夫!这些金银珠宝……”她双手高高捧着一对耳环,一副项链,两枚戒指,想要努力说动这个过路人。
只是话没说完,那人已经策马直接朝破庙奔去。
……
荣相见躺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冰冷的身体,像离了水的鱼一般,张口努力呼吸。
这个农妇是不是被吓跑了?她是不是根本找不到过路的人?就算找到了人,把她送到城里,想来也是来不及了。即便来得及,有几个大夫能救这种病呢?
真奇怪呀,明明是死过一次再复生的人,再次面临死亡,还是会感觉恐惧。
下一次醒过来,她会是在哪里?她又能再见一次娘亲了吗?
“娘……”荣相见挣扎着,没见到娘亲,却看见周显旸的脸,焦急地低头看她,雨水从他脸上滴下。
他从腰间扯下一个荷包,拿出一粒药丸,嚼碎了,捏着相见的下颌,送进她口中。
“相见,快咽下去!快!”
荣相见努力吞咽,可是她感觉自己的喉间已经只剩下一点缝隙,连药末都咽不下。
她无望地摇着头,抓着周显旸的衣襟脸色惨白,神色痛苦。
周显旸急忙放下她,冲到庙外的雨地里,双手合拢朝天,接了一大捧雨水,尽数喝进口中,而后回去抱起荣相见,贴着她的唇,一点点喂给她。
细碎的药末,慢慢溶于水中,一点点被相见咽下。
周显旸又立即抱起她,冲入漫天雨幕,骑上雪花往城中飞奔。
一路上,相见只觉轰隆雷雨声消失了,只听见自己的喘息声,还有周显旸不住的耳语。
“相见,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孙太医家了。”
“你的过敏之症,他已经研究了许久!这颗药就是今天他在宫里给我的。你一定会没事的,知道吗?”
“等你好了,我马上就进宫,告诉宫里和离的事。我会帮你搬家。我会娶那个武家姑娘。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再也不用受宫里的规矩束缚了。”
“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我再也不跟你置气了,好不好?”
刚开始,荣相见还努力用声音回应几句,到后来已经呼吸困难,什么都说不出。
她意识恍惚,只听见周显旸近乎哀求的声音。
“相见,我求求你,不要死。只要你活着,你要做什么都可以。”
“你别丢下我,别丢下我,我求求你。”
到后来,周显旸已经语无伦次,只是不断唤她的名字。
成婚几个月,荣相见第一次听见周显旸失态地哭。上一次,还是他在永华宫,失去母亲的时候。
她真想告诉他些什么,可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挣扎着,摸向那对玉镯,可惜她已经没有力气褪下来。
“不许摘!”周显旸近乎嘶吼,“这个镯子,只属于你一个人。生生死死,都只跟着你。”
荣相见靠在他怀里,忘了浑身冰冷,忘了雨中颠簸,似乎入了美好的梦。那里一切都很安宁,舒适,轻松……
小南小北路上遇到去而复返的煜王,带着王妃在雨中奔驰而过,似乎不敢相信。
等反应过来,小北立即骑马追上。小南直接卸了马车的马匹,跟着追回城里。
煜王府侍卫,九门巡捕营的守城将士,乃至不少金陵百姓,都看到了那天泼天大雨之中,煜王近乎疯魔,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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