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相见看着倚云:“你们真是分工明确, 一个支开人, 一个往茶饮中投入桃汁。倚云,你这条命还要不要,自己看着办!”
她本想以威压逼倚云吐口,没想到小南将一个装桃汁的小瓶子直接抛到国公爷怀里:“王府侍卫亲眼看见倚云姑娘偷偷丢弃在湖里的。桃汁都倒空了,但是软木塞上一股桃汁的味道。竟敢用这种手段毒害王妃,活腻歪了!”
英国公夫妇见了,心知此事不假。相见有些意外,看了一眼小南,没想到他们居然早有戒备。
倚云浑身发抖,但她知道,自己若招了,夫人也不会放过她,只是跪地哭泣。
来福生恐自己成了替死鬼,抓着夫人的鞋,苦求道:“奴才不敢撒谎啊。奴才是看守水井的,出了事我难逃干系,怎么会往里面投毒呢?这桃汁的事,实在是不知情啊!
还有那日倚云姐姐天黑时给我银子,我爹爹在东门等我,还使了银子给守门的小厮,夫人一问便知。奴才爹娘跟了您三十多年,奴才是您看着出生的,名字也是您取的,奴才一辈子忠于夫人,忠于国公府,不敢撒谎啊!”
此言一出,国公爷哼了一声。府里头的奴才,各自派系林立,夫人的奴才做出这种事,他少不得把气撒到她身上。
来福一心表忠心,希望夫人能出手救他,谁知他越忠心夫人越尴尬。
刘氏脸上挂不住,气得低身甩了他一个结实的嘴巴子,骂道:“你既然忠心,倚云跟你说这大逆不道的事,你就该来报我!怎么见钱眼开,听她行事!”
“三小姐是您的女儿,倚云是三小姐的陪嫁丫头,奴才只当……这也是夫人您的意思……”
“放你娘的屁!”不待来福说完,刘氏一脚蹬翻了他,这一下让荣家父女都吃了一惊。刘氏在外面素来行为得体,从未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夫人饶命,奴才一时猪油蒙了心,没见过那么多银子就犯了糊涂……老爷夫人明察,奴才刚进厨房,就被煜王府的婆子赶了出来了,没多久就被大娘子的妈妈给捆了。山上的火,实在与奴才无关。求老爷夫人饶奴才一条狗命吧。”
说罢,以头抢地。来福说的细节合情合理,倚云不认也不行。
刘氏又气得甩了她两个耳刮子。倚云早已痛哭流涕说:“都是奴婢的主意!是奴婢看不惯四姑娘,她做了王妃,怠慢夫人,为难我们家小姐,奴婢实在是一心为姑娘出气,姑娘和夫人一样,毫不知情啊!
老爷,您是知道的,姑娘虽然是娇养大的,在外头何曾做过什么不合时宜的事,何曾丢过国公府的脸面呢?您可千万不要冤枉姑娘啊!”
她哭得一脸真切,荣相知立即骂她:“你这个傻子!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吗?”
荣相见看她们做戏就头疼,笑问:“姐姐的奴婢不知月钱多高,居然一下子拿出一百两银子买通来福?再者,整锭的银子,底部大多刻着各家官银的铸造印记,不同批次的印记,字样虽相同,但字体总有细微差别。只要这银子还在来福他们家,父亲派人搜出来,跟三姐姐手里的银子比对比对是不是同一批,自然就能分证明白了!”
主仆二人听她这么说,登时心虚。她们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突如其来的漏洞,让她们一时慌了神,这一对视求证便漏了马脚。
荣相见也并不确定,只是随口抓了一个纰漏,此刻诈出她们,就不再给她们继续胡搅蛮缠的机会。
她正色道:“此事真相如何,父亲母亲应该有数了。来福是被我的人发现了,厨房里是纵火未遂,可山火还在追查呢,现在谁敢保证与三姐姐无关?若送去羽林卫,这事会闹到多大咱们都心里没谱。我看,明日等父亲母亲与长公主府协商好,我再将姐姐送回家,让姐姐在祠堂里好好待着思过,我可不想看见她因为妒恨再做出什么对煜王府不利的事。”
英国公夫妇都明白,荣相见说到做到,此刻都无话可说,只能点头答允。
荣相知一听,父母居然已经跟荣相见商量好如何处置,气得大哭:“爹娘就只认王妃这个女儿,不要我了吗?天底下哪有你们这么势利眼的父母?”
刘氏再不忍,也知道说不动荣盛和荣相见父女二人,而且此事说到底她脱不了干系,万一捅出去可是大事,只好暂且妥协。心想反正相知在家中祠堂,相见也不能时时盯着,她总能照看好自己的孩子。
眼看商量妥当,荣相见吩咐人开了门,却见煜王站在外面。
刘氏大惊,生怕刚才的话都让他听见。荣家门中的事,他们想私了,煜王未必肯啊。当即尴尬地笑道:“姑爷,我们就要回去了。”
周显旸在外面,已经听小北把一天的事情粗略转述,又听他们一家子的对话,大致了解是什么情况。
既然王妃有了决定,周显旸没有再多说什么:“辛苦岳父岳母,改日再登门致谢。”
见他没有多问,有意帮助隐瞒,英国公夫妇松了口气,准备离开,荣相知在屋内却大声质问道:“殿下,你就任凭荣相见对我处以私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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