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相知不得不把准备好的词独自说完:“不知该如何答谢殿下的馈赠?”
周显旸道:“三姐多虑了。我不认识什么登云锦, 才将这匹作为寻常锦缎送上。为我见识浅薄粗陋, 在宫里还被父皇斥责过,所以三姐不必当回事。”
荣相知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答复,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殿下是英武将才, 心里装的是朝中大事,哪里在意得到这些绫罗绸缎的小事。”永定侯在一旁早就等得不耐烦,忙忙拍起马屁,邀周显旸入座,夫妻左右夹击,似乎要狠狠地跟他把酒言欢一番。
周显旸趁着人多,拉住荣相见的手, 问:“王妃,昨夜睡得可好?”
荣相见头皮一麻, 暗暗瞪了他一眼,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他折腾了大半宿,能睡得好吗?幸好她上午补了个回笼觉……
周显旸却回给她一个调皮的笑。
她有点心虚地回道:“都好, 殿下入座吧。”
家宴上,气氛轻松。
荣相见被永定侯夫人几次三番示意, 终于趁着酒过三巡的微醺时刻,跟煜王说:“殿下, 妾身敬您一杯酒。”
周显旸在满桌汇聚过来的目光中, 举着酒杯, 装作好奇的样子:“怎么只敬酒,没有什么说法吗?”
“殿下先喝,喝完我再说。”
周显旸笑着一饮而尽:“王妃是有事托付?”
荣相见立即就坡下驴:“殿下明鉴。朝中即将授予一批荫官的官职。舅舅准备为泉溢表哥谋一个职位,不知殿下可否帮忙保荐?”
周显旸故作为难的样子:“父皇最不喜欢皇子介入朝中官员任命,有结党之嫌。”
荣相见忙点头:“妾身知道,若是旁人妾身也不会开口。这不是母亲的娘家,舅舅舅母的孩子么?而且,又不是什么高阶官职,殿下看……”
周显旸见她一副急切认真的样子,心想王妃也太会伪装了。这个狡猾的小东西,她从哪里学来的本事,真是做卧底的好料子。
“殿下?”荣相见看他没反应,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像个要糖吃的小孩儿。
周显旸心头一软,这是头一回见她跟自己撒娇卖乖。
自她嫁入王府中来,好像从未对他提过什么真正的要求。什么无有不从,她不稀罕,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替王府考虑。
即便是娘家人的要求,她心中也无情拒绝,只怕影响他。好像,她已经把他当成最重要的人。
周显旸心里的愧疚全都涌了上来,不忍当着她娘家人面,让她下不来台。修长的手裹住她的柔荑:“既然是王妃开口,我自然答应。”
“啊?”荣相见冲他使了个眼色,周显旸如若未见,在满桌期待的眼神中说:“放心,我回去就给表哥写保荐书。”
“真的?”永定侯夫妇立即起身,又敬了煜王一杯。一时间,英国公府有了面子,永定侯府心愿达成,宾主尽欢。
永定侯夫人没口地夸他,话都说尽了,最后竟然没话找话:“煜王对我们相见真是没话说,她一个庶出的姑娘,能有这样好的归宿,真是三生有幸。”
此话一出,英国公就不乐意了。他一直看不惯这嫂嫂,每日嫡庶放在嘴边。当初她想替儿子定下相知,刘氏看不上刘泉溢,想拿相见答复娘家,被嫂嫂一顿抢白,嫌弃相见出身,辱没她那只会吃喝嫖赌的儿子。
如今相见高嫁,来求人办事,还哪壶不开提哪壶,简直是没脑子。
永定侯夫人话出口才意识到不对,忙住了口。
荣相知却来劲了,她是英国公唯一嫡出的孩子,颇以此自傲,接口道:“是呀,前些日子我听说,满京城庶出的丫头们,都赶着去四妹妹常去的那个笼月庵参拜祈福,想跟四妹妹一样出人头地呢。”
荣相见听着,只是低头拨弄着碗里的饭。此时,另一只手似乎被旁边的人握得更紧了一些。
她抬头,见周显旸不咸不淡,随口说:“本王也是庶出,与王妃是一样的。王妃愿意嫁给我,是我的福气。”
此话一出,荣相知愣住了。
满座顿时鸦雀无声。
荣相见看着他一句话把气氛结冰,又感动又觉得何必?
何必用自己的伤心事来为她解围。
谁不知道他曾经在坤宁宫长大,是陛下与余皇后唯一的嫡子,自小悉心教养,是被寄予厚望的东宫人选。
可一朝余氏事发,他受牵连跌落谷底。若不是冒死在西秦建功立业,他的身份比他几个兄弟还卑微。
荣相望率先打破沉默:“英雄不问出身。陛下是庶出,太后也是庶出,国朝最尊贵的两位都是庶出。”
“相望!”英国公当即喝止他胡言乱语,议论君上。
相望只好端起酒杯缓和气氛:“四姐夫,来,我敬你。多谢你教导我的事,我一定好好改进。”
众人一时好奇,荣相望故意卖关子,只跟周显旸痛饮。
周显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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