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只有岐王还未成婚,独自前来,看到他们个个出双入对的,只觉难以理解。
允王行了礼后解释说:“皇叔的帖子里只说有节目要看,并没有告诉我们要看谁的节目。”
锦王一副先知的样子,笑问:“我要告诉你们,你们还会来,还能来吗?”
说罢众人一齐笑了。
锦王让他们一一列座,也问候起荣相见:“显旸媳妇,听闻你在宫里摔了一跤,如今怎样了?”
“谢谢皇叔关怀,已经大好了,今日跟着殿下来给您请安,顺便长长见识。”
锦王捋着胡子,笑道:“他们几个都来我过我这里,唯独显旸是头一回。我把你夫君诓骗到这儿来,王妃心里不会在骂本王吧?”
荣相见看了一眼亭中的箜篌,笑道:“哪里?我正学箜篌呢,弹得不好,今日倒要开眼界了,有机会和降云轩的姑娘们讨教一二。”
“好,显旸啊……”锦王乐呵呵地指着显旸,“煜王妃跟你倒是一路人,都是不流俗的。”
七皇叔每常带这些女子见京中贵族,那些人不是轻薄放肆,以为她们可以任意用来取乐,就是对她们充满鄙夷,毫无尊重可言。他最烦那些倚势仗贵,瞧不起人的,觉得他们不过仗着托生的命好罢了,其实才艺学识,未必及得上人家姑娘。
莫名挨夸,周显旸才想起来当时在東园不认识纤云,误以为她是皇叔府上的女眷,所以与她随常地说过几句话。但这时候也不好再提了,只笑说:“我家王妃,光风霁月,自然非俗人可比。”
寒暄了片刻,茶点齐备,七皇叔才招呼降云轩的姑娘表演。
纤云坐在亭中弹奏箜篌,身边一位男乐师吹着笛子,乐声清越动人,身后几位姑娘随着乐声舞蹈,曼妙婀娜,如天上神仙逍遥。
一曲毕,锦王问众人如何,大家自然捧场,拣一些奉承的话说,纤云听了也只是淡淡地颔首致谢。
倒是荣相见入了神,回味着刚才的曲子,锦王叫了她几句,她才回过神:“这曲子不是《逍遥游》吗?只是,我只学过前半部分,这后半部分却是新的。”
“正是。”纤云朝她行了个礼,“逍遥游是魏晋时期流传下来的曲子,可惜年代久远,只传下来半部而已,这后半部是纤云自己琢磨着,续写的。不知王妃觉得怎样?”
“曲风琴意一脉相承,倒像是出自原作之手。”
“原来纤云姑娘不仅擅箜篌,还会自己谱曲啊?”允王与七皇叔来往最密,与纤云也更熟悉,忙道:“我说最近你都不出来见人,原来是躲在屋里忙这件大事,人说你惊才绝艳,你还自谦不肯认。”
孙明悦在一旁听了,给了他一个白眼,看得荣相见差点笑出声。
“你瞧!”锦王对纤云止不住的欣赏,“我说你续得好吧,他们几个没听过的,都没发觉这是两个人谱的曲。”
纤云这才笑了:“多谢各位王爷,多谢煜王妃肯定。”
荣相见又问:“那续的谱子可否赠我一份,好让我把逍遥游都学会了。”
纤云有些受宠若惊:“承蒙王妃错爱,这是纤云的福气。今日回去,就抄一份新的,送到府上。”
“多谢。”
见王妃并没有生纤云的气,显旸稍稍放心。王妃是个讲理的人,只会生他的气,不会带累旁人。
这曲演罢,纤云便坐在了末席,说:“今日请各位来,是有一个新鲜节目。”
“什么新鲜?”岐王好奇得很,刚才的曲子虽动听,却不合他的性格。
话音未落,只听亭外乐声骤起,与刚才的曲子不同,管弦丝竹之声伴有鼓点,欢快热闹。
乐师们藏在花圃中,众人都没看见,却只看见一队身量高挑婀娜的女子,着各色衣衫,五彩缤纷,如蝴蝶飞舞在花丛。
待舞者上前来,众人才看见她们个个高鼻深目,瞳色各异,与国朝人的长相相去甚远。
服饰也是如此,她们披着长长的头纱,上身竟然着紧身短打,纤腰外露,下身着垂坠柔软的宽松收脚裤,脚踝也半露在外面,浅口的鞋子上坠了满了小铃铛,舞动起来,声音清脆的动听。
一时间,几个女眷都有些诧异,觉得场面不堪。她们从未见过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腰和脚踝的女子。但是舞者们却丝毫不以为意,面上带着笑容。
伴随着舞曲节奏越来越快,领舞的那个姑娘在亭中旋转着,从每一桌前舞过,不时还会驻足,扭动柔软的腰肢,手上动作不停,花样繁多。
岐王看得兴高采烈,另外几位携着家眷来的就收敛得多。如此外放的舞蹈,国朝实在少见,一些动作甚至可用轻浮来形容。
荣相见很矛盾,一方面觉得她们的舞姿实在是美,一方面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表现出很喜欢这支舞蹈的样子。
一曲舞毕,歧王带头鼓掌叫好。见他仍未兴尽,纤云叫她们又多跳了一支。
那领舞的女子甚至还走到了歧王面前伸手,把他拉起来,拉到亭中。歧王顿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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