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主使啊?否则,谁能轻易左右御前的人呢?”
皇帝看了一眼惠妃和淑贵妃,心下了然,对殿中众人道:“你们都出去。”
这意思是要私下处理。惠妃满心愤懑,却不敢违抗,被淑贵妃拉着走了。
待殿门关闭,四下无人时,皇帝才问:“你还不认错?”
皇后立即站起身,抽泣:“皇上是疑心臣妾?淑贵妃和惠妃她们一唱一和,皇上就不信我了?谁知道是不是她们连手做戏,要来污蔑臣妾?”
皇帝冷冷地说:“你是说相见把自己折腾成那个样子,冒着毁容,不能生育的风险,都是为了污蔑你?她在宫中安分守己这么多年,有什么理由污蔑你!”
幽暗的宫室之中,只有几束透进来的阳光,裹挟着微尘飞舞。
皇帝目光如炬,穿透人心。他很少用这样的目光看皇后。他眼中的皇后骄纵、脆弱、敏感,却是个直率真性情的女子,与后宫其余众人都不同的,所以皇帝很少猜忌她。
皇后原本正生气。她早就着人告诫那帮奴才务必让荣相见喝药,其他的地方不能有半分损伤,这样死无对证,最是保险。
没想到这帮废物把事办成这个样子,药没灌下去,反让人搜出证据,还弄得荣相见满脸血,无论如何都无法掩盖。
此刻,又想荣相见无大碍,皇帝气的只是被隐瞒而已,内心几番挣扎权衡之后,才终于跪地,抱着皇上的腿,声泪俱下。
“陛下,臣妾好恨啊!余氏那个贱妇的儿子长到这么大,建功立业,娶妻生子……她眼看就要有孙子了,而臣妾一辈子都没法为您生养一个孩子……陛下,如果我们的孩子还活着,如今也该上书房读书,过几年也该出宫立府,议亲成婚了……想到这里,臣妾就好恨啊!”
皇帝盛怒又兼痛心,大声斥责:“你恨余氏,为什么要迁怒煜王妃?你就算害得她无法生养,显旸也不会只有这一个女人,将来你要一个个都害了不成?”
“显旸是您的孩子啊!臣妾纵然恨他的生母,也知道不能伤害他!余氏害得您没有嫡子,臣妾一报还一报,有什么不对!再说那煜王妃,多次怠慢臣妾,不敬中宫,臣妾教训她,是让她安分守己。”
皇帝气得扶额痛叹:“在太后圣寿做这样的事,你不怕损阴德?”
“我还有什么阴德可以损?!臣妾从前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老天何曾垂怜过我?我的孩子没了,我还要积什么德?我还能为谁积德呀!”
皇后彻底抛下了多年来一点一点学会的母仪天下的风范,变回到骄纵的俪贵妃,伏在皇帝腿上哭喊:“我很不得去把余氏撕碎了!为什么您不杀了她,给咱们的孩子报仇!”
“你疯了?朕已经废了她,你是想我也废了你不成!”
“只要皇上愿意将那个贱人凌迟处死!臣妾可以不当这个皇后!”
皇后痛心至此,口不择言,连皇帝都被震惊了。
皇帝索性道:“好,朕成全你。先废了你,再杀了她!”
随即,传唤门外守着的沈都知。殿门一开,沈都知忙道:“厉王与厉王妃在宫门外求见。”
“他们消息倒是快得很,告诉他们,若想受罚只管来求情。”
沈都知只好遵命,临去前提醒道:“陛下,东南抢劫贡船的海寇已经尽数剿灭,永安侯马上就要带着列国进贡的贡品回京了。”
皇帝原本在气头上,此刻冷静下来,道:“沈若愚,你先去料理那帮奴才。”
此言一出,皇后心中一松。淑贵妃和惠妃在外头,没有再多话。这么多年,从宠妃到皇后,张氏手里也不只是一两条人命了。皇帝总因宠爱她,怜惜她,又兼顾着厉王与永安侯,格外放纵些。
宫人进殿里来,想为皇后重新整理仪容,皇帝斥责道:“你去吧,回你宫里静心思过。”
皇后知道自己逃过一劫,也深悔刚才浮躁,差点坏了大事。立即,磕了个头,准备离开。
此时,皇太后宫中的内官高声通报。皇帝立即出门,院子里早已跪了一地。太后下了轿辇,拄着拐杖往这边来。
“太后腿脚有疾,何必亲自前来?儿子正准备去慈宁宫回禀太后呢。”
皇太后不理,直往殿中去,只留皇帝与两位妃子,让皇后自回承乾宫去。
皇后心中深觉不妙,又不好违逆,只得去了,留下个宫人在附近探听情况。
太后坐进福宁宫,听惠妃和淑贵妃说完了来龙去脉,面色不虞:“杀几个奴才糊弄过去,皇帝就是这样治理后宫的?这样轻轻放过,将来再有其他妃嫔生事,还有什么脸面去整肃宫闱?”
皇帝便道:“儿子实在是可怜她丧子之痛……”
皇太后知道这是皇帝的心病,斥责道:“我知道,自她入宫,你就最宠爱她,又怜悯她失了孩子。她可怜,就要害哀家的孙儿吗?是不是她以后杀人放火,结党谋逆,皇帝都要宽恕了!”
“儿子不敢,皇后也不敢做那样的事。煜王妃好歹并没有真的受害。此事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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