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入内之后,直入正题:“昨日马球会,羽林卫捕获一名匪徒。”
“匪徒?朕怎么不知道这事!”皇帝震怒,这是关系到禁中安危的事,段飞竟然到今日才告诉他。
段飞跟随陛下多年,自然明白陛下心情,便说:“马球场并非羽林卫管辖范围,只要宫中的人不在,日常防卫是由九门巡捕营负责的。”
说到这里,段飞顿了一下。東园马球场,不同于西边宫内的球场,因为京城是最大,常被用来举办昨日那样的盛会。不仅宫中去,各家王府、公府递了帖子,也都可以去玩,所以由负责京城要地防卫的九门巡捕营管理。
九门巡捕营的统领张倾是厉王的二舅子,永安侯府次子。厉王大婚后,陛下提拔张倾,不必明说,就是将京城防卫交给这位皇后的养子来管。
事涉皇子,段飞自然要顾忌陛下的脸色。
陛下沉默了一会儿:“说下去。”
“昨日那么多京中豪门到场,其中若有人私藏匪徒入内,巡捕营实难提防。此人闯入马球场后的女眷更衣屋内,幸而昨日陛下临时去了球场,臣又多带了几队人马,叫他们四处查看驻防,刚好在更衣屋附近听见有女子呼喊,进去发现了那个匪徒。臣恐怕当场闹出动静来,有损京中贵眷的清誉,又为避免关于禁中防卫的流言,便私自让手下将人拿下,慢慢审问,今日有了结果,才敢来报。”
“审问出什么来了?”
“此人名叫雷石,自称是混江湖替人卖命的,说有人给他五百两,把他藏在运水的缸里,送进了東园,让他寻机会,跟上荣家四姑娘,毁了她的清誉。”
“什么?!”这样的事,闻所未闻,还是在皇城之畔,天子脚下。皇帝震怒之下,大声喝道:“谁这么大胆!’
“臣仔细问过了,雷石咬死不供幕后之人,自称只拿钱办事,不问主家不问因由,那五百两银票还在他身上。只说,有一个瘦长个头的人,在東园接应他,给他穿着……東园校尉的衣裳。臣派人打听到了他的家,听他家人炫耀,他是替……永安侯府办事的。”
皇帝闭着眼睛揉了揉眉心。
東园虽不如宫中戒备森严,但各处都有禁卫维护治安,尤其是更衣屋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让一个生面孔穿着校尉衣裳大喇喇闯进去。自然是自己人干的好事。
“荣家四姑娘可有……损伤?”
“禀陛下,幸而羽林卫到得及时,那荣家姑娘身边几个侍女也是忠心勇毅,保护着姑娘,因而她未曾被那匪徒碰到一根手指。此事干系重大,荣家四姑娘答应不向任何人说起。当事的羽林卫,自然更不会透露一个字。”
陛下点头:“你这么办最好,免得再生波折……把那个人处置了,免留后患。”
这意思是要包庇三殿下,否则他至少有个失职的罪名,其实更有可能,正是三殿下冲着煜王而来。荣家姑娘若真的有所闪失,这婚事必定只能更换,不论如何都会生出怨怼嫌隙。
既然荣家姑娘没事,就免得让皇子们再生仇怨。
段飞有些不忿,却也只能听命。
--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