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任何人知道。她借住在这里,本分规矩。沈约呈啊沈约呈,你可千万记住要比她更守礼,不能让她困扰才是!”
“府里的姐姐妹妹的总有换不完的衣裳,可她总是那一身白衣。明日想想办法,能不能暗示伯母再给府里的人裁一批衣裳。用父亲快回来了这个借口怎么样?”
“我有一心上人,不见时思之如狂见时欣喜若狂。哈哈,我居然这样对她说。她出自书香门第,本来想好了要向古人讨教引经据典,婉转表达。可是……我见了她就欢喜,那些提前背下的诗词都忘了。”
“她答应了。虽然她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应该会听长辈之言。可是她就是答应了哈哈!”
“府里的人都说她高攀。我很不喜欢这说法。她愿意嫁我,是我三生有幸。”
“千万不能让旁人知晓我偷偷学做女红。定是要被耻笑责备的。可我想给她做一双鞋。还想亲手给她做嫁衣。”
“锦茵又去找她麻烦了。她如今谨小慎微,锦茵还是处处刁难,实在过分。真盼着快些与她成婚,只有与她成婚了,才能给她撑腰。日后一定好好待她,不要她那么辛苦。”
“她好像不愿意嫁给我了。”
“这两日总是做噩梦。梦见她来京路上的遭遇,一想到她被人欺负,想到她会哭会害怕的样子,我心里好难受。恨海晏河清路不拾遗只在书中,恨命运不公苛待她一个弱小女郎。”
“她真的不愿意嫁给我了。”
“是我不够好。”
“给她做的鞋子做好了,却送不出去了。”
“今日又给她雕了个小木人,先放进偏屋。”
“路过玲珑阁,瞧见一对镯子很适合她。”
“我又没忍住,偷偷去青古书斋看她了……”
“她想出诗集。希望她不要因为女子的身份受困。除了在学堂帮她尽力宣传,我还能帮她做什么?我再想想……”
“她要给公主当老师了!”
“我就知道你很厉害。恭喜你。”
寒酥一页一页翻过去,后面的每一页或记录在哪里见到她,或记录今日又给她准备了什么小礼物。
每一页都是她。
仿佛一个鲜活的沈约呈正坐在寒酥对面,他亮着一双眼睛,用澄澈的眸子望着她,用温和的声音一句一句说给她听。
寒酥翻到最后一页。
“我的一切都是父亲给的。我若有一丝怨也是大逆不道。”
“可,”
言未尽,突然停在这里。
纸页上有斑驳之迹,似乎是泪渍。
寒酥握着小册子的手轻颤。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原来有一人默默地将她放在心里那么深的地方。
她朝一侧偏屋走去,伸手轻推,望见堆了半屋子的礼物。
她心里压得难受,将整颗心压得又挤又胀。
封岌盯着寒酥的反应,眉头紧锁。
在叫寒酥过来之前,他犹豫了很久要不要把这一切告诉她。他很担心寒酥会因为沈约呈的深情,而拒绝他。
可是封岌又认为寒酥应该知道这一切。而他,不应该像一个小人一样单方面地选择隐瞒。
封岌站起身,朝寒酥走过去。他立在寒酥身侧,握住她的手。
“谁都没有做错。”他说,“自责或迁怒都是错误的情绪。”
寒酥慢慢垂下眼睛,长长的眼睫遮着她眼底的情绪。
既不言也不语。
封岌在这一刻突然就不确定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他用力握紧寒酥的手:“寒酥。”
寒酥抬起眼睛来望向他,对他扯起唇角温柔地笑:“我知道。”
她这样说,封岌不知为何心里并没有安心的感觉。
寒酥再开口:“平安符已经给将军缝在衣服里了,我去把衣服拿给将军。将军明日就要出征了,一路顺风。”
封岌细细瞧着寒酥的表情。
封岌没有让寒酥去拿那件衣裳,而是跟着寒酥去朝枝阁。头一次,他不需要背着人,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朝朝枝阁走去。
两个人走到朝枝阁前,一个侍女刚从朝枝阁出来,她先给封岌行礼,再对寒酥道:“表姑娘,三夫人让奴婢给您送了些鲜果过来。”
寒酥还未开口,封岌沉声:“称呼错了。”
侍女愣了一下,什么称呼错了?对表姑娘的称呼用错了?她立刻改口:“夫人。”
封岌这才抬步往前走。
寒酥眼睫轻颤了一下,神色倒还寻常。她与封岌一起迈进朝枝阁,又径直将他带进她的寝屋。
寒酥将做好的衣裳捧来递给封岌:“将军试试。”
对于沈约呈之事,她竟是闭口不提。
封岌深看了她一眼,伸手去接她递来的衣裳,寒酥却突然又将衣裳放回去。她朝封岌走近,主动帮他宽衣,又帮他将新衣穿好。
她眉眼间挂着笑,声音也轻柔:“看来我的手工也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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