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戴上面纱,心事重重地往花园去。
可是寒酥并没有见到预想到的审问。
姨母和姨丈坐在八角亭里有说有笑地喝茶吃糕点,封锦茵、封琏和封珞都在一边。
她小心翼翼去看姨母的脸色,见姨母脸上是笑着的。寒酥心里茫然疑惑。难道姨母不知道她昨天晚上一晚上没回来吗?不可能啊,她被长舟带去衔山阁的时候,府里很多下人都瞧见了。
“怎么傻站着?快过来坐。”姨母笑着朝她招手。
寒酥收回思绪,朝姨母走过去,在一旁坐下。感受到姨母的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寒酥心里有一点慌张——是不是眼睛太红被瞧出端倪了?
“这是没休息够。”三夫人皱眉道。
封三爷在一旁点点头,道:“昨晚累着了。”
寒酥心口一阵一阵突突跳着,脸颊一瞬间泛红。
三夫人瞧出寒酥脸色异常,伸手去摸寒酥的额头,关切地说:“呦,是有一点烫。是不是昨天晚上整理画集的时候凉着了?”
寒酥懵了一下,问:“整理画集?”
“不是整理画集吗?还是整理文献?”三夫人也记不清了,转头去问封三爷。
“都有吧,弈老要画一整套山河志可是大工程,资料肯定多。不对啊,你问我做什么,问寒酥啊。”
三夫人心想也对,重新转头望向寒酥。
寒酥有些僵硬地点头,低声:“都有……”
她规矩搭在膝上的手慢慢用力地轻攥了一下,再松了口气般松开,心里一瞬间有劫后余生的侥幸,同时还有一种说不清的五味杂陈。
姨母嘱咐的话还在耳畔。
“这事虽重要,不过你要多注意身体。不能仗着年轻就这么熬,可别把身体熬坏了。”三夫人叮嘱。
寒酥半垂着眼睛轻轻点头。
“这是衔山阁送过来的荷包,说是你昨天晚上落在书房了。”三夫人将荷包递给寒酥。
寒酥双手接过来,指尖轻轻捏了捏,捏出昨天晚上被卸下来的首饰,还有准备赠给祁朔的那支玉簪。隔着荷包的布料,她轻轻捏着那支玉簪。
寒酥勉强扯了扯唇角让自己寻常得体地微笑起来,她心里仍有残存的不安:“姨丈姨母叫我过来是为了给我这个?”
“是啊。顺便叮嘱你两句可别太操劳了。你啊,做起事情来一点都不注意身体。总喜欢熬夜。”三夫人皱眉浅责。
“我会注意的……”
三夫人不仅是为了叮嘱寒酥注意身体,也是因为她知道寒酥一向很怕赫延王。所以她又说:“你好好做交代的事情,不用怕赫延王。他看着严肃其实是很好说话的长辈。”
寒酥抿唇没有接话。
一阵风吹过来,封三爷裹了裹身上的貂皮大袄,然后立刻捧起桌上的热茶猛灌一口。
三夫人看了封三爷一眼,又转头对寒酥说:“瞧你这脸色,倒是不该叫你过来说话。回去休息吧。”
三夫人的话刚说完,封珞跑过来,趴在寒酥的腿上,仰头看她:“姐姐,姐姐,什么时候还有点心吃?”
封三爷道:“最近别烦你表姐,你表姐要忙大事。”
寒酥对封珞笑笑,说:“过两日得了闲就给你做。”
“回去休息吧。”三夫人再一次说。
寒酥颔首称是。封珞趴在她腿上没动,仰头稚声:“我想去找笙笙玩。姐姐,我可不可以去找笙笙玩。”
“可以呀。”寒酥对他柔声。
坐在一旁的封锦茵翻白眼,嘀嘀咕咕:“这是想着过去蹭点心的……”
寒酥起身告辞,也牵了封珞。封珞转头叫封琏一起去找笙笙。三夫人又叮嘱了两句不可以欺负妹妹,才让寒酥带着封琏封珞回朝枝阁。
经过鲤池的时候,寒酥远远看见了封岌正朝这边走来。封珞和封琏的侍从还跟在后面,若是绕远避开难免令人生疑。她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硬着头皮往前走。
“二伯父。”封琏和封珞规规矩矩地问好。先前还一脸笑容的两个小孩子见了封岌,立刻严肃庄重起来。
寒酥站在他们两个身后,垂眸俯身行礼。
封岌的目光似乎并没有落过来一眼,脚步也没有半分停滞,面无表情地与寒酥擦肩而过。
偏偏这个时候封珞刚要往前迈步脚底一滑,小身子瞬间一栽歪。
封岌立刻伸手去扶,寒酥也在同时伸手。寒酥拉住封琏晃挥的细细手腕,封岌握在她的手上,宽大的手掌将她整只手包裹其中。
他掌心覆在她手背上,熟悉的温度自手背递送,寒酥握着封琏手腕的手紧了紧。
封岌停顿了一息才松手。
封珞重新站好,有一点紧张畏惧地道谢:“谢谢二伯父。”
封岌看向他,又将目光朝一侧挪,在寒酥的身上落了一息,他很快收回视线,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封珞松了口气,小手拍自己的胸脯。他有些茫然地转头问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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