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谢逢十疑惑地挑了挑眉,看向一旁诚实一些的苗可。
苗可朝谢逢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还郑重其事地轻咳了一声,正要开口说话,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自病房外,飘飘然走进一个清高男人,一身暗紫色西装优雅得体,头戴着一顶精致的烟灰色洪堡帽,更显他的优良品味,男人那印着独特又繁复花纹的牛津布洛克每在地上踩上一步,就会让人感到有一阵清冽的风从他的脚底生出。
如此仙气飘飘又遗世独立的男人,除了谢逢十的师父白惊山,不会再有别人。
在发现来人是白惊山的一瞬间,谢逢十的内心涌起一股小小的慌张。本来她在国内受点伤这种小事是不应该拿去烦扰他老人家的,也不知道是哪个这么不懂事的走漏了风声。
谢逢十回头瞪了那三个知情人一眼,正想靠他们脸上的表情揪出那个叛徒,却听到背后传来了白惊山的声音。
“朝他们看什么,你在中国差点儿把命丢了,不能让我知道吗?”
“哪能啊,我瞒谁都不会瞒您不是?”谢逢十瞬间换上了一张笑脸,转回头看向白惊山,“师父您什么时候来的,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一定累了吧?”
白惊山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走到她床边扫了一眼床头上的信息表,又淡淡扫了谢逢十全身一眼,才不紧不慢开口道:“嘴还这么能说,看来是没什么事了。”
谢逢十点了点头,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盐水袋,回答道:“是差不多了,医生说再过一周就能出院了。”
“shaun,请喝茶,医院设施有限,请您将就一下。”
许靖生一早就在白惊山关心谢逢十的时候去小厨房里帮他泡好了茶,又殷勤地送到了他的手边。
“shaun,您请坐。”苗可又立刻搬了把椅子放在他身后。
“有劳了。”白惊山接过许靖生手里的茶向他点头致意了一下,又坐到了苗可为他搬的椅子上,回头淡淡扫了她一眼,破天荒的和她寒暄道:“两个月不见,苗小姐的性子倒是收敛了不少。”
“哈哈,您过奖了,那什么,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和许靖生去楼下给大家买点晚饭哈!”
苗可说完,立刻带着许靖生逃出了病房。
房间里,只剩下了,师徒两人,以及,还未经过师父认可 ,准徒弟女婿。
“你就是小十回中国谈的那个男朋友?”
白惊山一坐到那沙发椅上,气定神闲地往那靠背上一靠,一边吹着手里的热茶,一面看向床对岸正在为谢逢十削苹果的简暮寒。
从白惊山的语气中,很难听不出他对谢逢十交男朋友的见怪不怪,以及,对于她这位现任的,并不在意。
谢逢十觉得白惊山这个态度就不太端正了,偷偷拿手拍了拍他的膝盖。
“怎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心疼他了,倒是少见?”白惊山轻哂一记,又往对面扫了一眼,清淡揶揄道:“这么见不得人么,到现在连一个正眼都不敢看我?”
谢逢十这才发现,简暮寒捧在手上削了半天很长的苹果皮,不知道什么时候断在了手里,他现在明明就是在拿着那苹果假削啊。
看来简暮寒这是被白惊山吓到了,真是活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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