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总,她又这么称呼他的,真客气。
“谢逢十,别这么叫我!”简暮寒忽然粗暴地打断了她,又几乎是咬牙切齿,“老子真他妈烦你说这两个字!”
他皱着眉别开了自己的头,去看落地窗外投着黄色的照灯的罗汉松,可即使是再有禅意的景此刻也无法再让他平静下来。
“谢逢十,你告诉我,凭什么我们的关系,总是你说了算?”他痛苦地吞咽了一口,用略带埋怨的语气低声问道。
谢逢十也不知道他凭什么在那里委屈,苍天有眼,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都是他答应的。
“简暮寒,别跟我扯你的强盗逻辑。”
她不想和他吵这些没什么意义的事情。
身边,传来一声苦笑。
“我看明明你才是那个强盗。”
简暮寒扯了扯自己的高领毛衣,有些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你说要跟我谈恋爱我就跟你谈恋爱,你说要分手了就分手,你说只做朋友我就只跟你做朋友,谢逢十,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要我让着你?”
是啊,为什么呢?
谢逢十不知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成为那个一直主导他们关系的人。
“谢逢十,因为我爱你,我舍不得看到你不高兴,可就是因为我爱你,我才没有办法只和你做朋友。”
简暮寒在那里自顾自回答了。
他说他爱她,谢逢十听到了。
在这样一个濒临破碎的局面里,他居然在说他爱她。
可笑。
爱,多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也说得出口。
谢逢十看了看身边差点要freestyle出一首爱情打油诗的人,不屑地笑了一声。
“你不信我会爱你,对吗?”
简暮寒转过头,淡淡望着面前的女孩,仿佛猜到了她的反应会是这样。
“简暮寒,你到底想怎么样?”
谢逢十厌烦了眼前这场看起来会没有边的所谓谈判。
“不做朋友。”
简暮寒伸手过去拉了拉她散落在他手边的装饰腰带。
“不做朋友做什么,又要做情人?简暮寒,我说过我马上就要回伦敦,我们很快又要分居两地了。”
谢逢十觉得这男人有时候是真的死心眼。
简暮寒撑着沙发坐起了身,和谢逢十面对面,平静地反驳了她的辩词:“回伦敦又怎么样,你认为我是买不起飞伦敦的机票,还是我的机长不认识去伦敦的路?”
时代在发展,显然,打个飞的这件事情对他们任何一方都算不上困难。
但这显然也不是重点。
“就算是这样,但我认为我们之间不会有什么新的结果。”谢逢十无奈地哂了哂,说出了她真正在意的点,“简暮寒,我不喜欢做重复的事情。”
“你觉得我给不了你新鲜感?”
“可以这么说。”
“谢小姐,是我做了什么举动让你误认为我还和七年前一样? ”
简暮寒有些失笑。
“在我看来,这些天你一直都在强调我们的过去,可我并不是一个恋旧的人,这样无聊的回顾只会徒增我的压力。”
无论是鲜花还是早饭,甚至是许靖生的旁敲侧击,都让她认为这只是简暮寒留恋过去的表现。
“抱歉,我只是想弥补缺憾。”
这一点,简暮寒无可否认,他确实听取了许靖生的意见,想和她打感情牌。
谢逢十淡淡望着他,将他那情绪的转变尽收眼底,于是她乘胜追击,准备用回忆打败回忆。
“简暮寒,你记得你那时候在工作室里看《百年孤独》吗?”
“记得。”
“你看完之后就把书塞进窗边的柜子里了,我无聊的时候去翻过,里面有一句话我到现在都一直记得,我觉得加西亚·马尔克斯说的很好。”
“哪一句?”
“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没有归路,春天总是一去不复返。”
她一字不差地背出了书中的话,却没有说完。
——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没有归路,春天总是一去不复返,最疯狂执着的爱情也终究是过眼云烟。——
简暮寒瞬间怔在了原地,肉眼可见的,他周身的气场瞬间散去了。
“所以啊,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好吗?”
谢逢十放软了自己的语气,想让简暮寒主动知难而退。
但知难而退这个词,显然并不存在于简暮寒的词典里。
“逢十,有一点你必须清楚,我没有囿于过去,我现在谈论的,是我们的将来。”
简暮寒突如其来的开窍,居然让谢逢十来了兴趣。
“您说说?”
她挑了挑眉,给了他一个重新阐述的机会。
在接下来的两分钟无干扰自由陈述里,简暮寒向谢逢十表达了自己对于怀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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