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凑巧,港口凌晨刚从滇城运来的鲜花,小姐需要就让他们包了一束。”
玉景明微微一笑,视线落到了她的胸口几秒,随后移开,抬手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睛。
“多谢了,你等我一下。”
谢逢十扫了一眼他的皮笑肉不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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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里没有开灯,屋子里还残留着一丝昨天香薰蜡烛的水生调气息,窗口的蓝色妖姬已显出了颓色。
唯一的光亮,是墙边鱼缸里的装饰彩灯。
如果没记错,鱼缸里的热带鱼已经很久没少了,剩下的几条,游水的姿势看着也是越发矫健。
谢逢十将手里系着蓝丝带的黄玫瑰摆在了茶几上,摆齐了沙发上四散的靠枕,起身走去墙边喂鱼。
鱼的记忆只有七秒,而她与他之间的爱情,站在彼此长达数十年的生命长河里看,远只会比鱼的七秒更短暂。
七秒后,尼莫们会迎来它们新的记忆,可她与他之间,却再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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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宏的库里南,就停在巷口。
“逢十小姐,就这么走了吗?”
玉景明回头扫了一眼巷子尽头,在为谢逢十关上车门的前一刻,询问了一声。
“嗯,我不习惯告别。”
谢逢十轻应了一声,打着哈欠戴上了自己的墨镜,又动手调低了自己的座位,一副随时准备补觉的样子。
玉景明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伸手关上了车门绕到另一头上车。
“老爷子的丧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冷不丁的,谢逢十主动朝身边人搭了一句话。
玉景明意外,侧头扫了她一眼,如实答道:“明天下葬,小姐是要。。。”
“替我给他多烧几柱香吧。”
谢逢十知道他在妄想些什么,可她问这句话道目的只是想让自己走得轻松一些,仅此而已。
她没等他说完就出声打断了他,又拉下眼镜朝他看去一眼,挑眉逼迫他,“可以吗,玉董助?”
“好的小姐,到机场还有些时候,您可以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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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谢逢十的航班准时起飞了。
飞机到达平流层的下一秒,江舟境内就下起了大暴雨。
周一的早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打乱了无数人的节奏,高架桥上登时便塞起了长龙。
无数红色尾灯亮起,如瀑的暴雨声与催促通行的喇叭声交织,成了焦虑最好的催化剂。
巨大的压抑笼罩在江舟的上空,却与早早离开中国境内的谢某人再没了关系。
与此同时,在江舟通往江与岛的跨海大桥上,驰骋着一辆定制款的红棕色浮影。
全江与都认得,那是江与简氏家族专属的红棕色,而那独特的车牌则表明,这辆劳斯莱斯浮影是许久未露面的简家二少的座驾。
车外大雨滂沱,烦扰人心,而车内却很安静,甚至过于安静得显出几分寂寥。
“少爷,家主让你先回老宅一趟。”
开车人瞟了一眼后视镜,在车辆入岛的前一刻,向后座的青年告知了一声。
青年正侧头赏着窗外的雨,二郎腿松松架着,双手环在膝上,一身洁白的定制西装显出矜贵,却与他头上银白的短寸显得格格不入,领口的埃尔德雷奇结整齐又华丽,只是依旧没能挡住他颈侧淡淡的吻痕。
“知道了。”青年回神,只淡淡应下三个字。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开车的年轻人明显高兴了许多,他又朝后视镜里瞟了几眼,继而追问道:“那少爷这次回来,还走吗?”
青年闻言愣了一下,他松开抱膝的手,调整了自己的坐姿,视线从窗外收回最后落到了身边的那束黄玫瑰上。
他下意识转了转自己小拇指上印着家族标志的尾戒,看着那束缠着蓝丝带的黄玫瑰和边上那袋装得鼓鼓囊囊的零食,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的笑意。
“不走了。”他摇了摇头。
青年盯着那袋零食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在最上面拿出了一包黄色的薯片,他生疏地拆开了一个大口子,从中随便捡了一片塞进嘴里品尝。
味道的确不错。
“阿良,以后记得每天帮我买一束花,再在家里安置个放零食的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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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故事很简单,只是很久很久以前,一条孤独的鱼遇见了一只孤独的鸟。
万里无云,风平浪静,在海天一线之间,他们爱上了彼此。
那晚的故事很简单,简单到他只讲了开头,她就睡着了。
他到底没有机会给她讲完那个故事,但结局他们其实早已知晓。
鱼离不开水,鸟也不会舍弃天空。
飞鸟和鱼,注定无法相爱。
只是可惜,鱼没有机会告诉飞鸟,在冰冷海水里游着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里,他都在等待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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